心病狂的畜生早已经人性泯然,若叫他们遇到,只怕也是如同东村一般下场,鸡犬不留。
甚至连房屋都被付之一炬。
他这些吃的,还是从那没被烧到的废墟里找来的。
只是烧焦的尸骨人畜皆有,处处可见,宛如人间地狱。
如此这般,大家简单吃过他带来的干粮,便朝着上游马蹄镇的方向赶去。
至于何望祖的伤,顾小碗早就给他找了草药过来重新包扎着,倒没有什么大碍。
而且遇到这一大劫难,人也听话了许多,好像瞬间长大了一般。
他们一个下午都在赶路,直至天色暗了下来,才在山里找了个地方歇息。
晚饭吃得倒是丰盛,是那只老母鸡。
吃饱喝足,几人靠在那石崖下面休息,也亏得他们将那两个逃兵的刀带着,所以何穗穗和阿拾砍来了不少荆刺布满了周边,以防野兽。
按理有了这床被子,四人又挤在崖下,应是暖和些才对,可那下半夜里,顾小碗却直接给冻醒过来了,阿拾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眉头凝成一团,整个人又仿佛那溺水的人一般,张着口拼命地喘着气,口里似还在喊着一个什么名字。
她见此,想着莫不是梦魇了,便将人摇醒,黑暗中四目相对。
呼啸的寒风犹如刀子一般从皮肉上卷过,又疼又冷,几个来回下,耳朵便也麻木了。
最后冻得没法,只能冒险将火塘给点起来,只是却又不敢弄得太大,生怕这四下还有什么逃兵,被发现了。
这种紧张中,可想而知大家都休息得不大好,终于等到天亮,以为会暖和些。
可天色仍旧是灰沉沉的,刀风依旧不止,树枝不断地拍打在他们头顶的崖头上,传来呜咽般的哭声。
铅灰色的云层不知究竟有多厚,给人一种随时都会砸下来的感觉,使得空气里好像也多了种压抑感。
“会不会下大雪?”何穗穗仰头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她是四人里被保护得最好的,但仍旧是满脸的污垢,脸手上更有不少树枝荆条划伤的痕迹。
“去年的雪没这么早,只是年月不同,多半真要来大雪了。”顾小碗也忧心忡忡地仰头望去,心里盘算着,若真是大雪封山了,家里那粮食,倒是足够四姐他们三人吃到年底。
只是他们这四人在外,怕是活不到年底了。
也不知是不是众人都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忽然悲从中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