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环显然也看到了顾小碗,一脸不解:“你这大晚上的,要哪里去?”
“准备看一圈睡觉,怎么了?”顾小碗答着,心里有些担心,莫不是马爷不好了?
马环是个爽直的性子,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那么快就同林菀岫打成一片的。加上这夜里寒风凛然,冻得她手脚发凉,便也是长话短说:“你家今儿哪里来的野味,是山里打的么?可明儿带我一个,我什么苦头都是能吃的。”
顾小碗对上她那双坚定的目光,心说自己自是不怀疑她会偷奸耍滑,只是她一个姑娘家,也没有像样的厚袄子,整日在外哪里受得住?
昨儿阿祖在外,可是一直都将何麦香的袄子套在身上呢!而且,这事儿不该是虎子哥更合适吗?为何是马环?
于是便道:“虎子哥呢?”
顾小碗不提马虎还好,一提马环便将手里的火把扬起了些,照着自己那半张还通红微肿的脸:“他打的,为了那个狐狸精,把我做丫鬟使就罢了,我不过是不愿意给那狐狸精洗衣裳,他就朝我动手。所以小碗我也把话先与你说清楚,我是有心往后自力更生,那般没有心眼的人,不配做我的哥哥,我也不认他了。家里也没多少粮食,明日我和他平分了,以后我就管我和我爷,所以你们愿意带我,我就下十二分甚至是二十分的苦力都行,若是你们嫌弃我不如那混账,要他不要我,那我自己想办法,我不信老天爷还真能绝了我的活路。”
不管是她脸上的巴掌印,还是她的这些话,无一不叫顾小碗震惊。
西北风刮得门头上那被冰凌包裹的茅草拍啦拍啦响,顾小碗吃不准到底是苦肉计还是什么?还是这兄妹俩真的闹掰了。可马环自小马爷就心疼,哪怕是这乡里人家,也没动过她一根手指,今儿却挨了马虎一巴掌。
但见她那冻得有些发青的嘴唇,拉着先进了屋子里。
火塘虽已经封上了,但到底是没熄灭,屋子里暖得很。两人才坐下,听到声音的顾四厢就掀起帘子从屋里出来,“阿环,你爷还好吧。”
马环叫了一声四姑姑,“好着,就是旧毛病,不碍事。”算起辈份,顾小碗其实也是马环爹娘一辈人,但因顾小碗年纪小,从来都叫习惯了,那声小姑也就实在难以喊出口。
但顾四厢年纪摆在那里,这声姑姑马环他们很顺其自然就喊出来了。
顾四厢闻言,点了点头,正要坐下,顾小碗就回头道:“姐,你衣裳都没穿好,小心冻了,快些回去睡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