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齐庆轩。
两人坐在车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一起开口,
一个说道,“齐兄,既然找到了人这就可以放心了。”
一个说道,“济年,今天当真抱歉得很,劳烦你跑这一趟。”
张济年连连摆手,“齐兄快别再这么说了,是我家里那仆人惹事,让我有负所托,本该我向你道歉才是。”想想又说,“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位前夫人倒不似那些没上过学堂的旧式女子,人很机敏,难得的是有一派爽朗务实气,她这个性子在外面倒是不容易吃亏的。”
齐庆轩点头,“是这样。”
张济年今晚见到的李芸舒和他想象中的齐太太相差太大,只是一起吃了一顿饭的功夫就颇有些感触,这时终于忍不住对好友说道,“其实只要性子好,旧式女子也没什么,齐兄这是下定决心要与她离婚?”
齐庆轩无语,心想我要是早知道她是这样一个人还费劲离什么婚?
燕京这里的住处总是冷冷清清的,也没个人打理,只一个老妈子和家仆根本不顶事,他又不善管束,那两人要戳一戳才肯动一动,搞得这边很不似个家的模样,早早把李芸舒接来不就省事了。
她坐个火车都能无中生有的把三等座变成一个包厢,打理家事肯定不在话下。
现在仔细看看人也不是很土气,再好生打扮打扮估计带出去也是没问题的,谈吐仪态虽然肯定还不及那些淑女名媛的优雅动人,但用济年的话说,就是自有一股爽朗务实之气,可见其人也是很有思想和主见的。这一点其实又比那些讲究太过的太太小姐们强了。
不过现在多想无益,他回燕京前离婚声明就已经拟好,估计前几天就已经被大哥送去了本地的报馆,马上就要登报,且看李芸舒的样子对他也是不满颇深,只一门心思等着抄好了古籍副本就去湖州投奔她的堂伯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