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庆轩一向是稳得住有分寸的性格,若是平日里听见同僚们背后这样谈论人家小姐,定要停下来替陆小姐解释几句。
陆彩凤小姐上次来燕京大学也许确实是专程来找他的,但打的名头却是来看望另一位在燕京大学读书的闺中密友,只不过是忽然想起他在这里教书,于是绕路来问声好。
齐庆轩在其他人面前自然也要替陆小姐这么说。
只不过这时惦记李芸舒忽然找他不知有什么要紧事,却顾不得做这些面子功夫了,只好假做没听见,快步离开。
去找了电话打去张氏藏书楼,李芸舒果然在那边等着,没一会儿就被叫来接了电话。
她倒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打算这几天在燕京城里四处看看。
齐庆轩放下心,“这样啊,那确实是找个知根底的车夫拉着你去比较好。”
想一想又说道,“或者你再等几天,等我空下来了陪你在燕京转转。”
石韵立刻推辞,“不用,不用,我就是想自己随便走走看看,就不劳烦你大驾了。”
齐庆轩沉默,过一会儿后才认真说道,“芸舒,我们虽然离婚了,但也不是反目成仇,只是因为秉性不合,不适合在一起。但毕竟曾经夫妻一场,你如今孤身在外,我理应多照顾你些,你不用跟我这么见外。”
石韵很想提醒他,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和曾经对他高山仰止的前妻说这番话是会有很大风险的,万一再被缠上了怎么办?费那么大劲离的婚岂不是功亏一篑,没离利索?
不过眼下还要跟人家借洋车,怕啰嗦多了旁生枝节,随便嗯了几声就挂断电话。
齐庆轩的脑子完全够用,以前不知道李芸舒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没有上心,这时对她颇关注,自然一听就能听出她态度中的不以为然。
叹口气,隐隐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事情,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只好再回去工作,心想等把这几天忙过去就抽空去济年那藏书楼一趟,李芸舒应该就住在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