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左臂歪歪扭扭地和周瑾一起斜倚在杂草堆里,一起看着那架飞向空中的飞机,轻声问,“什么感觉?会不会有点觉得不值得?早知不追来了,白费工夫,估计还得把命搭上。”
周瑾好像是很轻地笑了一下,“不会。”
还是那就话,尽力就好,尽了力就无愧于心。
石韵侧头,发现周瑾慢慢垂下眼帘,仿佛是就要昏睡过去了。
石韵很怕他会一睡不醒,用没受伤的手推推他,“周队长,别睡,坚持住,会有人来救援的。千万不能睡,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周瑾努力睁开眼,却是为了安慰她,“没关系,醒不过来就算了,干我们这行的,随时都要做好会牺牲的准备。”
石韵仰头望着那架渐渐远去的飞机,心思放空,什么都不想,但还是胸口发闷,眼眶有些酸涩。
系统,“我感觉好闷,要喘不上来气了。”
石韵,“别闹,你不需要喘气。”
系统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抗议她物种歧视,强调自己可以有精神上的喘气,而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飞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远,四野渐归寂静。
石韵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悠远绵长的唱腔:
“壮志撼山岳,雄心镇深渊,
千难万险只等闲,似尖刀插进威虎山,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
你我甘洒热血写春秋!
”
是周瑾在唱,只不过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石韵的耳畔只剩下袅袅的余音:
“壮志未酬誓不休你我甘洒热血写春秋甘洒热血写春秋”
周胜瑜曾怀疑他小叔外表是个铁血军人,内里实则是个文艺青年。因为他私下里会背徐志摩的诗,会弹喀秋莎,还会读索尔仁尼琴。
原来样板戏他也擅长。
石韵眨眨干涩的眼睛,仰头望着天空,灰蓝色的天空高远无垠,有不见尽头的缕缕白云以大写意画的风格伸展飘摇在空中。
石韵心中似有所悟。
“两岁。”
系统闷声闷气,“嗯?”
“我好像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曲谱了。”
不等系统回答就从一直被她紧紧背在身上,经历了这么多折腾也神奇地保持了完整性,既没破也没漏的绿书包里掏出了那两截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