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而不是大哥商邵。
他一点都挑不出错,行事完美到妈妈温有宜说,“leo,放松一点也没关系。”
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一贯温和的人变得沉默寡言、捉摸不透。他宁愿花很多时间去看鱼,去森林坐在帐篷中听雨,去海上玩帆,也不愿意跟身边人说一说体己话。
气氛焦灼,商明宝不由得挽起商檠业的手:“爸爸,你第一次来大哥这里,我们去参观一下好不好?”
商檠业脸色稍霁,点点头。
一长串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走了几步,他冷淡吩咐道:“康叔跟着,其他人都去休息。”
外人走干净,只留下小女儿和长子在身边,商檠业才觉清静。他细细地观摩商邵起居的每一处空间,以此来确认他过得好不好、在这里心定不定,是随便对付,还是认真对待自己的日常。
“你如果还是在介意莎莎那件事”他想了很久才开口。
“不介意。”商邵真心实意地说。
“我承认,当初对待你们的方式欠缺尊重,也很独断专行,你心里有意见,我接受。”商檠业仍坚持说,顿了顿,语气沉郁:“但是leo,这么久了。”
明宝碰了碰商邵的手背,要他把握机会,不要放跑爸爸难得的温情流露。
“莎莎做错了事,是我心甘情愿了断,跟你没关系。我也很钦佩你的远见和敏锐,谈不上有意见。”商邵面不改色,滴水不露地回,“别太高看于莎莎在我心里的地位。”
这句其实也是骂人的,导火索又怎么能称之为主因?他是请商檠业好好反省自己。
商檠业当然听得出,一声讽笑硬生生忍在心口。
他没有资格讽笑,因为五个子女对他各有各的叛逆,各有各的脾气,这么多年,要不是温有宜温柔包容,他的家庭关系恐怕会挺糟糕。
商明宝叹一口气,揉一揉额头。
救不了了救不了了,她只能打岔说:“爸爸,你晚上要住这里吗?”
见商檠业要点头,商邵立刻拒绝道:“我只有一间客卧,已经——”
话来不及讲完,客卧那扇门开了。
双方隔着数米的距离,都愣在了当场。
应隐身上穿着昨晚上那身剧院工装,小西服白衬衣铅笔裙,在这里格格不入。
商檠业面无表情:“这位是?”
他一开口,应隐几乎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