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嵌一面穿衣镜,想必是奶奶请了木工打好,要给儿子娶老婆用。
穿衣镜里照出西装革履的男人,和穿蓝布棉袄的女人,男士皮靴步步紧逼着那双黑布千层底棉鞋。
都不像一个年代的,但女人被他吻得眼皮泛红,眼泪从鬓角滑进浓密的发里。
商邵许久没接过这么素的吻,大拇指只能难耐地抵进她掌心,不住地揉捏着。
但饶是如此素,他还是起反应得厉害。
火热的唇舌摩擦,带来充沛津甜的汁水,应隐喘不上气,微张着唇,对他心甘情愿予取予求。
“妆花了。”他不能再吻,拇指擦着她微肿的唇线。
“没关系。”应隐把自己的脸追逐着他宽厚的掌,让他贴着自己的半边脸,玉立的鼻尖深深嗅闻他的掌心。
他的味道。
商邵被她闻得浑身燥热,将领带扯得很松,领结下的喉结反复不住地吞咽。
“闻一闻就湿了?”他贴着她耳,冷峻沙哑地问。
指骨颀长的手没处为非作歹,单单只是扣着她的背就用了全力,玉色的手背泛出青色的筋络。
应隐还是闻着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闭着绯色的双眼,踮脚环住他的脖子:“给我你的香水,给我你的烟。”
商邵两手在她身后交叠用力:“痴线。”
他轻喘着说,找到应隐的耳,从耳垂一路吻至唇,又流连至下巴。
“公司还有事,明天下午就得走。”他低了声。
刚见面就安排离别,他不知道在折磨谁。
“嗯。”应隐仰着下巴,把身体贴着他。
“告诉我,你想不想我?”
应隐睁开眼眸,苍白的脸如凝脂玉,被商邵的指侧爱怜地抚着。
她一瞬不错地仰望着他,漆黑的瞳里只倒映他的面容:“每晚都在梦你。”
冬日三点多的太阳正是天堂光时刻,山脚下,演员副导演正拿着大喇叭漫山遍野催人返工:“来来来瓜葡萄车厘子都放一放了,各组就位,五分钟后下一条,所有群演这边集合!”
下一条是拍英玉华给村民进行文化扫盲,许多群演是从村里现找的,很逼真,就是每次开拍前都把副导演累个够呛,因为沟通成本太高。
应隐将头发捋一捋,带着俊仪准时下山。
十几分钟的会面,分明什么也来不及说。他们说得少,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