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拔开热水瓶的软木塞,冲进滚烫热水,最后撒进了糖。做着这一切时,他娴熟而沉默。
“哈萨克人的奶茶该是咸的。”应隐拆穿他。
“你喝不惯,倒掉浪费,喝下去委屈,不如直接放糖。”姜特言简意赅:“给。”
他冲的奶茶浓郁,应隐将杯子捧在手心,那股烫,熨帖到她身体深处。
“应小姐。”姜特叫她。
应隐已听不了这三个字,听了,茶汤从她的怔忪中、走神中、受惊中泼洒出来。
“别叫我这个,叫我隐姐,或者应老师。”
姜特干脆不叫了:“栗山让我加你微信。”
栗山的一切安排,当然都有他有关电影的用意。应隐只好掏出手机,调出工作微信。姜特看着,拒绝扫码:“是另一个号,不是这个。”
“都一样。”
姜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唇角自然抿着。如此三秒,应隐躲开目光,垂下眸去,换出了私人号:“扫吧。”
姜特发送好友申请。她的微信名很有趣,也很长,叫:隐隐今天上班但有空
“你在等谁找你。”他敏锐地问。
“没有。”应隐回答:“合作方,客户,任何赚钱的邀约。”
姜特笑了笑,没有多问,也没有拆穿。他们后来拍戏人仰马翻,忙得吃饭喝水都很匆忙,可她的微信名从未改过。
隐隐今天上班但有空。
隐隐今天上班但有空。
隐隐今天上班但有空
多希望你能来找一找我。
你说了做朋友的。
可是她知道他们做不成朋友的,他怎么会找她?就像她有难处,也不会找他。十年足够时过境迁吗?她要从今天起倒数十年,等到他的坦然,他们再会。
姜特陪她在房子里单独待了很久,门窗自然是闭着的,有时聊天,更多时候沉默。她试着了解他,他也试着了解她,但她眼神总躲着,停不了三秒就瞥开。
“你没有女朋友,或者未婚妻么?”应隐问,怕重蹈在沈籍老婆那儿的覆辙。
“我没有心爱的人,也没有有契约的人。”姜特分为两次回答,“爱一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是黎美坚看徐思图的那样?”
他很喜欢那部凄美地,因为那里面的生活和他认识的很不相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他是习惯了遒劲的风、习惯了崇峻的山的男人,还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