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哈英,是牧民,也是护林员。夏天时,他一个月工作十五天,另外十五天用来放牧,冬天,他一个月只工作一天,今天上山,明天下山。
“如果我想死呢?”尹雪青回过魂来后,问。
“那就出去。”
尹雪青在这四个字里笑了。她的羽绒服已经脱掉,穿一件紧身的线衣,是玫红色,十分俏丽,将她的身段裹得很好,胸脯高高鼓鼓的,腰身细细的。她穿得很密实,但一笑,那种经年累月的骚情,从骨子里渗出来。
演到这里,栗山喊了卡。
一歇工,俊仪就马不停蹄给她送上保温杯,盖上一直烘着的毛巾毯。
“不对。”他从监视器后起身,走进片场:“是哪种骚?”他问应隐。
应隐喝着枸杞水,被他问住,“我不明白您的问题。”
她演得很好,眼角眉梢的风情,很柔媚,且廉价,稍带些市井世故。
“尹雪青,本来就是很骚的,这种骚是被职业和男人规训出来的,成为她的本能和气质,但是她面对哈英不同。那不是妓女对嫖客的骚,而是女人对男人的骚。”栗山稍缓了些:“什么叫女人对男人的骚?她相中他,被他的荷尔蒙和相貌吸引,又觉得他的行事作风有意思。她钟意,于是她不自觉献媚,向他释放自己的性吸引力,这个过程其实很纯,是生物性的,比她勾引嫖客的动机和过程都要纯洁。但是,因为她是妓女,所以她的廉价、她的放荡又刻在骨子里,被程序性地带出来。”
缇文跟俊仪咬耳朵:“我完全听不懂。”
俊仪想了想:“她的心把他当男人,但她的身体把他当恩客。”
“你在设计时,眼神、肢体要媚,但又有点不自在,那是跟一个英俊的男人独处一室的害羞。她身体里女人和妓女在交锋,现在是女人的部分落下风,等演到用雪擦身体那场,女人的部分到了上风,她被打碎了,只剩下一半,所以她的灵魂更纯粹,但世俗给她的凶悍也一起被洗掉,所以无法支撑她面对接下来的那些窥探和恶意,加速了她的死亡。”
在这一场之前,应隐几乎没ng过,因此这是她第一次听栗山讲戏。
他讲的有多精准,就代表他的要求有多高精度,如一把刻度明确的尺子。
这一次的ng,直接卡了三天。
片场明面儿上没动静,私底下各种小群里却很热闹:
这才男女主第一场对手戏。
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