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她的双臂,视线望进她眼底:“看着我,应隐。”
应隐的目光艰难回焦,眼前光点模糊,晃动不清。
耳廓被他温热的唇压住。
商邵一字一句,温柔、语速匀缓地说:“我就在这里,你看我一眼。”
“嘿不是断了,怎么又在走秒”大摄蔡司出声,但话没说完便听到“嘘”了一声。是从耳麦里传出的。栗山坐在抱臂坐在摄影机后,命令他:“继续拍,先不要关机。”
商邵固执地等到了应隐目光的回焦。
他在她瞳孔深处看到自己,才沉稳地、商量地半哄着问:“我们去找沈医生,好吗?不怕。”
应隐过了一秒,迟缓地点了一下头。
“商邵。”
“嘘。”商邵的指腹停在她嘴唇上,很克制地轻揉了一下,“今天也做得很好,晚上想吃什么?你最喜欢的普罗旺斯西红柿好不好?”
俊仪上前来,展开羽绒服要披。商邵接过,为应隐裹上,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肩,在整个片场的注视中,他另一手拢盖着她的脸,护着她走出布光灯。
“栗山是不是快杀青了?”商陆忽然问。
他刚制作完那部在喜马拉雅拍摄的纪录片电影,歇了没两天。宁市的四月已经很热了,太阳晒得人发烫,他半躺在云归别墅的二楼泳池边,将手中书页啪地一合。封面上,罗生门、芥川龙之介几个字在绢面上烫金。
“不知道,怎么?”柯屿抬眸。
“有个点子,想找他聊聊。”商陆已经起身,叫过管家明叔:“明叔,看看飞新疆的机票!”
“你等等,”柯屿制住他,艰难捋了会儿:“你跟栗山,是完全两个风格的导演,你不是觉得他商业性很浓吗?”
一个形式主义,一个现实主义,一个是调度大师,一个是坚实的天才,一个商业性盖过文艺性,一个反过来。要说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两人在片场都挺费演员。
“对,所以我觉得如果一个罗生门式的故事,由我拍前一半,他拍后一半,会很有意思。罗生门,罗生门”商陆哼笑一声,“不错。”
明叔已经过来了,将机票的班次汇报给他。
柯屿已经僵硬起来,咳嗽两声,问:“你直接去片场?等他杀青了再聊,不好吗?”
“好,但我要先看看他的工作方式,这样子我在写剧本时,才能更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