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衰败、黑暗与灰烬的那一头,她不知怎么被释放出来了,第二次降生在世上——不,等等,这一切是真的吗?
“这里!”
门口响起一声断喝,麦明河激灵一下,抬起了头。
她的视野不再模糊灰白,即使光线昏暗,依然看清了从门口冲进来一个男人;对方脸上尽是浓浓戒备之色。
“这里有个女的,但没有看见伪像。”
那男人紧紧盯着麦明河,朝后方同伴喊了一句,又朝她喝道:“你是哪家的猎人?东西在你手上吧?韦西莱先生要的伪像,你也敢截?”
“什么?”麦明河愣愣地问,脑子里塞满了不知所措的乱麻——那人胡话似的问题,要透过乱麻缝隙,才能渗进头脑里一点点。
那人正要抬脚进来,眼睛忽然朝她身旁一扫,硬生生顿住了。
“你们快来,”他朝门外叫道,“三号病房有一个‘居民’!”
居民?他在说什么?
从他刚才那一眼来看,好像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就离自己不远。
麦明河怔怔地转过目光,发现她身边那一张原本空空的3号病床,不知什么时候拉起了帘子。
帘子没有完全拉上,露出一双雪白得好像扑了粉似的双脚;脚尖一左一右歪着,凝固似的,一动不动。
咦?他刚才不是在旁边床上吗?
什么时候换来这张03号病床上的?
“再叫你老太太可不对了,”帘子后的病人笑着说,“该叫你姑娘了。姑娘,你刚才拿到的,是个难得的好东西啊。给我看一眼,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