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不是这一段记忆,不然还真要不好办。
金雪梨按下按钮,往左边第一部电梯门口一站,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这個破地方,有时真是一点也不出人意外;当“叮”一声脆响撞破了寂静空气时,先到达的果然是右边电梯。
死寂凝住一息工夫,随即像拉链一样,被电梯门缓缓地分开了。
金雪梨没有去看,但浑身汗毛都立成了一根根小天线;她眼珠死死锁在面前紧闭的电梯门上,隐约感觉,右边电梯里好像果然不是空的,有东西。
随便来,她早打定主意,别说是居民,哪怕从右边电梯里泻出一地钞票,也绝不会转一转眼睛。
“太好了,外面有人呀”
一个女人的声音像根丝线,被一只无形之手从电梯里一点点牵出来,在空气里颤颤巍巍。“你听我说,我是从三楼下来的,那里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别跟我说话,金雪梨暗暗告诉自己,我又聋又瞎。
左边第一部电梯的显示屏上,亮着一个血红的“28”;这栋建筑物,在地面上总共也就三层。
“你别害怕,”
那女人原本一根丝线似的声音,渐渐粗壮了,仿佛声音也有根部。也有可能,是那个女人一点点爬出了电梯,声源正在向金雪梨靠近。
“我也是从黑摩尔市进来的猎人,进来找我藏的伪像但我进来后,弄混了时间现在是几月几号呀?我进来那一天,里根正发表当选演讲呢。”
我又瞎又聋,我又聋又瞎,金雪梨念咒似的默念几遍。
她装作不经意,往旁边让了一步——但不敢退多了,以免电梯门一开,她不能第一时间冲进去。
“你千万不能上电梯,”
那声音离得近了,就不再像丝线,变成咕嘟嘟从黑洞口里涌出的污水。“我真不该听主持人的话前两次让我尝着甜头,第三次就把我引向了死路。幸好我反应快”
“主持人”三字入耳时,金雪梨差点没压下那一扭头的冲动。她仍旧死死盯着电梯,但心脏像挨了一下扎似的,跳得几乎不受控制了,耳朵里也尽是一撞一撞的响声。
她的视线架在半空,不敢低垂下去;有一团黑影子,却从地面慢慢升上来,停在她的胸口,似乎在侧耳倾听。
心跳加快,算不算是对那女人有了回应?
金雪梨不敢贸然作出任何反应。她的呼吸声与胸前的黑影,在凉寂电梯间里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