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健康的面孔。
“你哪里不舒服呀?”
那是一张年轻、柔和的圆脸。它——还是该说“她”?——拖长着一点南部口音,好像是刚上班不久,还未褪去乡音。
假如只看着护士那一双眼尾有点下垂的大眼睛,忽视余光中一个个浑圆人头,忽视红发男人身后一节节站起的、三四米高的细长黑影,麦明河真会以为刚才一切都是幻觉,是她躺在医院里做了个梦。
“离那护士远点!”红发男人蓦然叫道。
麦明河一激灵,下意识地向红发男人的方向扫了一眼——红发男人不知怎么竟半挂在墙壁上,像个没掌握好能力、腿脚有点尴尬的盗版蜘蛛侠。
他一上墙,身后就露出来了:那一个头顶贴着天花板的细长黑影,正一步步朝麦明河走来。
病床一左一右,都有居民;唯一出口,就是床尾——
好像老天爷听见她的心声,要实现她的愿望,这时麦明河脚腕上忽然一紧,似乎被什么攥住了、又猛地一拽;她不由自主栽在床上,眼前迅速划过护士的脸与天花板,被直直拖向床尾。
冷汗热汗一起扑出来,麦明河急急伸开双手、抓紧床沿,可是除了让手皮火烧火燎地痛起来,丝毫阻止不了去势。
床底下攥着她双脚、将她往床尾拖下去的东西,具有人类无法匹敌的力量,别说麦明河,来一个海军陆战队队员也不是对手;她情急之下,叫道:“脚腕!”
护士歪了歪头。
“我脚腕不舒服!”
几个字之间,麦明河大半身子都被拽下了床,脚快碰上地面了。
从隔壁床下来的细长黑影正站在床尾等她。
与她打算的不一样,它根本不关心麦明河即将被拽向何处:因为在她被拖拽下床时,睡衣翻卷起来,露出了小腹——与缠在小腹上的一圈圈“蛇带”。
细长黑影朝她的肚腹伸出手。
“噢?”小姑娘一口调子长长的南部口音,听着很热情:“脚腕没了,就不会不舒服了。”
以前被教育淑女不能说的话,全部从麦明河脑海中跑了一圈。
同一时间,细长黑影碰上了她的小腹。
冰凉手指尖刚触上皮肤的一瞬间,麦明河差点失去意识。
好像皮肤纤维、血管、筋膜,被冰凉一碰,就全拧搅扭缠起来,打成一个结一个结;大脑无法承受神经末梢虬结起来的痛苦,眼前已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