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趴在一旁地上。
“你错了,”
它嗓音嘶哑,好像嘴唇舌头都还沉重麻木着,不太听使唤。“真正的金雪梨,是知道这个讯息的。我上个月在听广播的时候,主持人就将它作为传言而提过一句,我记住了”
消防斧,金雪梨脑子里跳进来三个字。
不能让它拿到消防斧。
她站不起来,四肢撑地,摇摇晃晃地往消防斧之处爬;居民显然也看出来她的目标,轻声嗤笑一下,扭身作势要朝她踢来——就在金雪梨急忙躲避、一跤坐回地面时,居民大步走向消防斧。
唯一一个能拖延它脚步的办法,好像只有一个了。
哪怕只是拖延住几秒钟,让自己缓一缓也好。
盯着另一个自己朝消防斧匆匆走去的背影,金雪梨嘶声叫道:
“那我怎么没有呢?”
另一个“金雪梨”,蓦然顿住脚。它转过眼睛,从眼皮底下看着金雪梨。
“你说真正的金雪梨是知道这一个讯息的,对吧?如果说你才是正主,我复制成了你,那么理所当然,我脑海里应该也有这一个讯息才对。”
金雪梨冲着另一个自己,低低地、干燥地笑了一声。她的喉咙好像刚从砂子里滚过去,沾了一层。
“在你说出这一个讯息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我脑子里没有它。我不是复制体,你才是复制体。”
居民愣愣站在原地,好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似的。
“别忘了,还有一个关键。”
金雪梨不敢再往消防斧方向爬了,她怕将居民从愣怔的状态里惊醒过来;它越迷茫,对自己越有好处。“居民不是杀不死的吗?可我死过一次,对不对?”
居民垂下头,使劲摇了几下。
“不,你有可能在撒谎骗我,明明知道,却说不知道,这不是太简单了吗?”
它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说。
假如声音也有形态的话,它就像是在不断往黑暗深处钻的长虫,不看天光。“居民杀不死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个传言,在今天杀你之前,我也从来没有真正试着去杀过一个居民真实度一直可待商榷。”
“你看,”金雪梨以气息笑了一笑,说:“一个居民果然是会找出各种借口和理由,来完善自己的记忆和逻辑,说服自己才是真正本人呢。”
话落下去,大厅里静了一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