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道。“就在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酒吧?”
选个公众场合,是为了让安东尼安心赴约;他肯定也怕自己找了人,叫他出来打一顿。
“有什么事吗?”骚扰狂果然挺谨慎。
金雪梨这一刻,把这辈子看过的所有浪漫爱情电影里的女主角,都招魂到自己身上,学着她们轻巧恳切的声音,说:“我我们结束的方式,我不喜欢。我觉得,我们之间并非完全没有余地,不必闹成这样。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好好谈一谈”
世上真有这么愚蠢的女人吗?
在被人夜半三更连环电话、留下无数谩骂诅咒,被威胁“马上找人弄死你”之后,还会蠢得跟骚扰狂好好谈一谈?
金雪梨觉得没有,但安东尼似乎觉得有——至少,他希望金雪梨就是。
“现在吗?”安东尼声音里有一种蠢蠢欲动的东西,隔着电话,也让她的耳朵皮肤感到不快。“我最少也要一个小时后,才能抽出时间过去”
金雪梨从牙缝里说:“没问题。我等你。”
挂了电话,她将手机与紫罐汽水一齐摆在面前桌子上,定定看了它们一会儿。
隔壁座的几个男女酒客,忽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他们似乎是下班后来喝一杯的同事,纷纷举起杯子,半空中碰在一起。
女服务生走近桌旁,笑着问道:“怎么样?伱等的人要来了吗?”
“还要一会儿。”金雪梨从钱包中抽出几张印着富兰克林头像的纸钞,与紫罐汽水一起递给她。“按照刚才说的,他来了之后,就麻烦你了。”
女服务生盯着钞票,显然被小费数额吓了一跳,有点不敢置信:“你确定?”
金雪梨慢慢仰靠在椅背上,朝她一笑。
“我确定。”
时近九点,酒吧里渐渐开始上人了。
空气里的酒味,混着香水气、和一开门就扑进来的烟草味,弥漫氤氲了灯光。
当有效期只剩3小时41分,金雪梨开始考虑要不要动用后备计划的时候,安东尼终于推开了酒吧门——他的目光梭巡一圈,很快找到了目标,却没有立刻走过来。
他站在门口,先把店内客人都看过一遍,随后才慢慢腾腾走来,扑通一声坐在金雪梨对面。
“你看着很累啊,”他第一句话就是很关心的样子。“最近过得不好?哎,我晚上也睡不好,常常想你。”
金雪梨觉得自己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