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杂院,刘培文码放好东西,又拿出几张旧报纸,铺在了桌子上,他打算改明去寻一块玻璃板压住这些报纸,如此一来桌子上干净平整,写起字来也不容易透纸。
中午刘培文去外街上买了几十个煤球,码到煤球炉旁边的铁皮档口里,用新买的铁锅炒了一大碗菜,分出一半送到黄成民家里,才又回转,就着这半碗菜和一小锅米饭,吃了个肚儿圆。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一大早买到的燕京文学还没看呢。
赶紧翻出来,刘培文仔细地打量着。封皮是一幅写意山水画,封面的下方还写着小说专号的字样,封底则是另一幅墨笔画,画的是一个抱着羊的蒙古女子。
不是吧,封底都跟我的小说有关?
刘培文翻开目录页,左边是燕京文学1980年优秀小说获奖作品的照片,王濛、程建功赫然在列。
右侧是目录页,自己的两篇小说排到了前两篇。第一篇是双旗镇刀客,第二篇是可可托海的牧羊人。
两篇文章前,都写了热情洋溢的编者按,这让刘培文很怀疑不是张德宁所为。
自己的小说没必要再看,他翻回目录,嚯!第三篇是张一公的寻找,再往下看,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程建功、程忠实、贾平娃、汪增其、京扶他顿时来了兴趣,细细读了起来。
此刻,他的作品也乘着期刊发行的脚步,走遍了全国各地。
水木大学,手捧着一本燕京文学的张强在宿舍里哭得泪流满面。
“怎么了张强?”刘培德正要去广播站,看见张强哭起来了,不由问道。
“你哥他”张强抬起头来,嘴角止不住的抽动,摆了摆手,根本说不出话。
“我哥咋了?”刘培德讶然,心想大哥昏死过去的时候自己都没哭成这样。
看到张强颤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杂志,他忍不住直接拽过来翻看。
果然,作者一栏刘培文三个赫然在目。
第一篇文章是自己读过的耍刀的侠客。不对,好像改了改,怎么感觉不如改之前精彩呢?
第二篇就是那个放羊的。刘培德粗粗看了几眼,字非常多,此刻也没耐心看下去。
想想自己的广播站行程,他还是放下杂志,劝了张强一句。
“别哭了!看个小说,看把你给感动的!一个耍刀、一个放羊,这哪有做数学题精彩?我哥这破小说就能把你迷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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