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一边扬声道:“楚王讳颢之子赵孝骞,代父呈疏,烦请将军代呈官家阶下。”
说完从怀里掏出赵颢新写的那份奏疏,双手高捧至顶。
右掖门外的禁军们面面相觑。
朝堂大臣们每日送奏疏的多了,但这般绕过宰相和六部,直接把奏疏送到皇宫门外的,简直闻所未闻。
按规矩,这种奏疏是不能接的。
可赵孝骞刚才已亮明了身份,是楚王之子,楚王是官家的亲叔叔。
亲叔叔的奏疏若被禁军所拒,万一搞出了事,责任谁来担?
所以,这道奏疏是接,还是不接?
犹疑许久,一名步军司指挥模样的武将走来,眼神充满了幽怨和控诉。
你特么这不是给我找事儿么?
赵孝骞堆满了笑:“多谢多谢,有劳将军。”
随手朝怀里一掏,打算让对方深深感受一下世间温暖的人情世故,然而伸手入怀,脸色立变。
堂堂世子,为何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
不给足好处,别人如何办事?
情急之下,赵孝骞朝腰间使劲一拽,一枚质色上佳的玉佩摘下,塞进武将的手心。
武将的脸色顿时灿烂起来,收下奏疏的同时,也不着痕迹地收下了那枚玉佩。
为了对得起这枚玉佩的酬劳,武将亲自进了右掖门,朝内宫皇仪门跑去。
禁宫,福宁殿。
福宁殿是大宋历代官家的寝殿,当然,也有别的作用,比如官家办公。
官家赵煦今年正好二十岁,此刻的他正坐在偏殿的桌案后,眉头紧蹙地批阅奏疏。
皇帝已当了十年,但真正亲自处理朝政才短短半年。
前面的十年,国政皆是太皇太后与群臣商议而定,那时送到他面前的奏疏,已是决定后的结果,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去年太皇太后薨后,赵煦终于亲政,有资格批阅奏疏,能提朱笔在臣子们的奏疏上做决定了。
而朝堂的权力,也在这半年里慢慢聚握于他的手心。
说来不孝,对于太皇太后的薨逝,官家赵煦内心其实是喜大于悲的,原因自然不言而明。
但是对外,官家仍是一副悲伤的表情,皇宫的白幡孝带至今没有拆除,官家的悲伤逆流成河,半年仍未缓解。
朝堂上最大的老顽固去世了,年轻的赵煦雄心勃勃,少年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