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贾琏是不喜欢坐轿子的,总觉得让人抬着不像样。呆长了才发现,对于轿夫而言,这是一项谋生的工作。这轿子大家都不坐,轿夫就失业了,没有收入怎么生活,社会底层可没有积蓄一说,辛苦一天差不多就是一日的吃穿在里面。
从侧门入内的时候,门房老汉朝贾琏眨眨眼,没明白啥意思的贾琏,发现这府内多了几个生面孔。一看就是那种极为警惕彪悍的汉子。嗯,这是家里来贵客了?
跟着老门房到书房门口,贾琏人没进去呢,嘴上就嚷嚷:“哎哟我的先生,您这身体没大好呢,怎么就敢起来工作。要知道,这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是本、钱。”
看见书房里二人对坐,贾琏的语速减慢,顿了顿才说出本钱二字。
好险,差点把“革命”说出来。
对坐的中年男子见过一次,应该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那气度是藏不住的。
贾琏笑嘻嘻的上前问安,张廷恩笑着接受了,中年男子也接受了,并主动道:“我姓黄,叫我黄先生即可。”贾琏的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没发现有了不得的黄姓官员。
嗯,也许是个假的姓。
“问黄先生安!”贾琏赶紧作揖行礼,中年男子大马金刀的坐着,坦然的受了一礼。
张廷恩笑道:“贾琏来的正好,我们正说一件事情呢,昨天在养心殿里发生的事情,你听仔细了,完了说说你的看法。”
贾琏连连摇头:“不听!您非要说,我这就走。”
黄先生微微一笑道:“还是听听,没坏处。”
贾琏越发的笃定,这位是个大人物,顶着个假名字出来招摇。既然大人物发话了,那就照办好了,于是便笑道:“那就听听。”
张廷恩笑着把昨日承辉帝与一干内阁大臣商议的事情说了说,最后问一句:“贾琏,你说说看,为何这些阁臣也不支持陛下清欠呢?他们可是阁臣,陛下最得力的帮手。再说了,清欠的对象,主要都是旧日的武勋,走科举正途的文臣是极少数。”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如何,凡事必有因果。一切无非利益二字,就要看这些内阁大臣们,为谁的利益着想了。总归是逃过不银子的事情。”贾琏当然不能信口开河,不了解这些内阁大臣的来路,怎么能乱说呢,只能说点本质的话。
“有道理,两江各地自太上皇那会开始,陆续拖欠了三百多万两的税收,两淮的盐税较之三十年前,每年少了一百万两,就这去年的盐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