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得是这些宫里出来的。
尽管觉得眼前这位内侍很过分,贾琏还是很欣赏他的服务态度,更是一脸笑容道:“这位小公公,怎么称呼?”
“二爷抬爱,不敢称公公。小的贱名王安,在裘大伴跟前行走。”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内侍王安愿意配合贾琏搞人心态,同样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很简单,这些个新科举人们,甭管之前的家里出身如何,只要能过了眼前这一关,那都是老爷。心态上就看不上内侍,自觉高人一等,看见内侍时很自然的流露出厌恶的情绪。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些人太年轻了,没有被内侍毒打过,也没学会掩饰情绪。
但是贾琏给王安的感觉就很玄妙,肯定不是厌恶,也不是鄙夷,那种感觉王安说不上,怎么讲呢?心里很舒服,头一回面见官老爷时,得到了比较正向的回应。
是人都会有情绪,太监也会有情绪,甚至因为身体残缺,情绪更浓郁。
没人生下来就奔着太监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而去,能进宫做太监的,除非极少数特殊的原因,绝大多数太监的诞生,都是因为活不下去。
王安作为家里的长子,还不是遇见荒年了,就是单纯的青黄不接的季节,家里吃糠咽菜都快撑不住了,王安选择了进宫。很疼,很惨,但能吃饱,能活下去,还能给家里寄点钱。
无端的白眼和厌恶遇见的多了,贾琏这种纯好奇和保持距离的客气,显得难能可贵。
偏偏这么一个人还是荣国府头号继承人,今科举人等多种光环携带者,比眼前其他的举人,身份不知道高多少层。你看,人就是对比出来的,你真当王安没脾气么?
贾琏随口一声抱怨,看看其他人的反应,王安就愿意推波助澜。就他这个做法,回头裘世安知道了,没准还能夸几句有眼色,会做事。
贾琏脸上的笑容更甚,抱手道:“我记住了,容后报。”
王安表情不变,笑容不变:“您客气,小的告退。”
同一条走廊,同一群新科举人,所有人都站着排队等候,唯独贾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独自享受眼前的茶水。现场每个人都是从酒席上拽过来的,这么半天,谁不想喝一杯热茶啊。可惜没有,非但没有,还要看着别人可。
那些眼睛从最初的渴望邀请,慢慢的变成怨气散发,渐渐的怨气汇集,向贾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