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张州珉表态,那些讨债的人反倒开口赞成。
张州珉盯着杜言秋瞧了片刻,一张淡若清风的脸不动声色。
乾道五年举人,也可能是乾道六年的进士,即便没有考取进士,八成也是去过临安参加过省试的,很可能与邓毅相识。此人又恰在此时出现在上杭,主动步入公堂掺合,又主动提出留在县衙
众人只想着衙门把这个多管闲事的扣押起来,哪知张主簿暗自在心中绕了几个弯儿?
同时脑子在转弯的还有姜落落与罗星河。
“杜言秋,你可真会给自己找住处。”罗星河戏谑。
之前他还怕这人畏罪潜逃,眼下看来,不是这人够胆大,就是心怀叵测!
“若有免费住处,何乐而不为?”杜言秋颇为理直气壮。
似乎能省一日的客栈费用便是逮一日的便宜。
“此事不妥。”
不想,张州珉拒绝了。
“衙门重地非待人客栈,杜言秋也并未犯事,还是另寻住处罢!”
“张主簿,杜言秋他——”
罗星河刚准备说杜言秋是发现人头的可疑之人,却被姜落落打断。
“杜言秋是邓知县的朋友,之前曾在凶肆购买香纸,他此番到上杭是为吊唁邓知县,也想看看邓知县最后的住处吧。”
“哦?”
张州珉暗道果然。
人群中却再次炸了锅。
“邓知县的朋友?”
“这人竟然是为知县邓毅而来!就邓毅那样的为人,此人能好到哪儿去?怪不得帮着鱼头家多管闲事!”
“即便是我杜某多管闲事,这闲事也已经管下了。”杜言秋不急不躁地指指书吏手中的记录,“与杜某管闲事相比,你们不更该等着瞧瞧我这个闲事究竟管的对不对?可不是我自己出什么主意,而是仰仗你们信奉的龙王。”
“我们就等着瞧!”
“张主簿,一定要把这杜言秋关起来,谁知他会不会背后使怪,诬陷我们!”
有画押起誓的人多了心。
经此提醒,其他人也跟着醒悟,“对,这三日一定不能让杜言秋肆意而为。既然他想看看邓知县最后的住处,还请张主簿就留他在县衙为妥!”
民意难违。
张州珉只得答应,“好,那就依你们。既然杜言秋是为邓知县而来,又是江陵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