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等马车驶出鞍马店,杜言秋问姜落落要了具体地址。
因为罗星河的缘故,姜落落对衙门里的人多少都熟悉一些,也知道那姚冬的住处。不过没有直接告诉车夫,而是换了个离姚冬家不太远的地方。
车夫不认得杜言秋,也没认出裹在蓑衣里的姜落落。只知道这雨天揽了个好买卖,自己能抽不少佣金。
马车里的布置很简单,也不怕被身上的雨水糟踏。姜落落掀开铺垫,坐在木凳上,“请你陪我出门,还让你破费。”
杜言秋坐在她的身侧,“你在出力办正事,我花钱也是应该。还是我逮了便宜,你娘说的没错,像你这般积极的帮手难找第二个。说起来,你娘也是心大。”
“我娘不是心大,是无奈。”姜落落很明白,“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女子太随便,我爹娘也没教好我?我家,还有我这人,就是这样的情况,不能跟常人比。”
“我没这么想。我觉得你成长的很好,出乎我的意料。”
姜落落定定地看着杜言秋,“出乎你的意料?你来上杭之前就知道我?”
杜言秋的眼底闪过不被察觉的微顿,“知道。还未步入汀州地界就听说了上杭知县的事,也听说了你。我还以为是传言夸大。”
姜落落呵呵一笑,“那我也算名声在外了。”
“嗯。”
杜言秋觉得面前的笑容耀眼,也有几分悲凉,凉进他的心底。
原本也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
姜落落抬手在杜言秋眼前晃晃,“我怎么觉得你的眼神好像在同情我?”
从杜言秋脸上看不到变化,姜落落就盯着他的眼睛。
老戈说,人的眼睛最难骗人。
杜言秋的眼神果然比脸色多了变化。
“你需要我同情?”杜言秋反问。
“不需要。”姜落落收回手,“我觉得这样活着挺好,在凶肆送逝者,在衙门验尸骨,都是在帮人,死人也是人,日子过得很满实。”
马车突然一个急刹停下。
“怎么了?”杜言秋撩开车帘问。
车夫哆哆嗦嗦地指向前方,颤声道,“有鬼影飘飘过去白乎乎的,还还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