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半脸都是血,头发上也都是血,好像枕在血泊中”姜落落喉间有些发干,顿了顿问,“杜公子,你最怕过什么?”
“我怕过的东西多了。”杜言秋边走,边凝视前方。
深邃的目光穿透层层冰凉的雨帘,好似掀开了某处的记忆。
但他不愿提及。
“可是我们现在胆大了。”
姜落落张开双臂,在雨中转了个圈,“怕什么?我们问心无愧!”
“小心!”
杜言秋眼见姜落落脚下不稳,滑了个趔趄,赶忙上前相扶。
可是一手举伞,一手拎灯,再没空余的手,只得以身抵挡。
“啊呀!”
姜落落斜靠在了杜言秋的身上,又赶忙站直。
回头,见他的上半身也湿了一片。
“你让我摔倒就是了,反正我穿着蓑衣。”姜落落怪不好意思。
脑中却不觉浮现出那日她追出凶肆,险些摔倒的一幕。
“眼睁睁瞧着你摔趴下,我面子往哪儿搁?”
二人踏着泥泞的道路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姚冬家在的村子。
大雨天,家家户户都早早躲在屋子里休息,路上不见人影。
“我去找户人家问问。”姜落落朝离村口最近的那户人家走。
“我去。”杜言秋快步走到前面,“你到前面等着。”
姜落落也不想万一被人认出惹麻烦,便走过这户人家,朝前去了。
不一会儿,杜言秋追上来,“前面,左拐,一棵老树跟前就是。”
二人找到姚冬家。
那棵老树上正拴着一匹白马,马浑身上下淋得湿透,还有许多泥点,看样子骑马之人也是冒雨赶来。
“姚家有客人?”
姜落落揣起疑惑,上前敲门。
“你们找谁?”开门的是姚母。
“姚冬大哥在家吗?”姜落落掀起斗笠帽檐,“伯母,我是姜落落。衙门有事询问姚冬大哥。”
“你是那姜落落?”
姚母闻之惊疑,打量着风灯光照下的脸,“找我家冬儿?”
“嗯。”姜落落点头,“张主簿让我们找姚冬大哥问几句话,有些急,否则也不会冒着大雨赶来。”
“张主簿不是刚让人来吗?”姚母奇怪,不由地回头朝身后亮着烛光的屋子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