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陶椿追上去问。
“你姨母写给你爹娘的。”邬常安回头看,见她面上浮现紧张之色,他顿觉通体舒爽,可轮到这个女鬼胆战心惊了。
“你看过信吗?”陶椿又问,“我姨母有没有跟你透露口风?”
“没有。”
陶椿垂眼思索,信的内容大概是责骂她的,这点她倒是不怕,大不了挨顿骂挨下罚。
“你这趟跟我回家扮的可是女婿的身份,我爹娘要是看中你,可就赖上你了。你斟酌点,可不要胡乱说话。”陶椿暗暗警告,她半真半假地说:“我爹娘要是不留我在家,我只能反悔跟着你走了。”
“晓得。”邬常安没打算揭穿她的身份,他对她不了解,更不会降鬼伏妖,很是忌惮会惹恼了她。鬼扮做人时还有几分忌讳,一旦走进绝路,可就没有什么能约束她了,届时指定两败俱伤,这不是他想见的。
“我在这儿歇一晚,跟你爹娘说清我们的事我就离开。”他解释一句。
陶椿稍稍放心,她也做出保证:“我回到山里会老老实实过日子,好好孝敬爹娘,不会再像之前一样不管不顾地生事。”
闻言,邬常安心里的羞愧散了些,是他把女鬼领进山,为了自保和清净,他硬着头皮把她甩给前丈人一家,此举属实不地道。要是前丈人一家日后因女鬼受难,他难辞其咎,心里也难安,她能老老实实再好不过了。
“你俩哪来的?”后面有人高声问。
二人一牛齐齐回头,陶椿打量对方一眼,有些面熟,但记不起对方是谁。
“是你小叔。”邬常安小声提醒。
“小叔,我是陶椿,刚回来。”陶椿掬着笑叫人,“你扛着锄头在做什么?这个时候地里的庄稼不用薅草了吧?”
“是小椿啊,我差点没认出来,长变了,好看了。”陶仁打量着侄女,走近了跟邬常安客气道:“为了接这个丫头,劳累姑爷出山一趟。”
“小叔客气,这是我该做的。”邬常安娴熟地说着客套话,他恭敬道:“您这是巡山去了?”
“挖河道,前天山上垮了一角,土石堆在河里挡了水,我今儿去把石头挖开了。”
“山垮了?”邬常安紧张,“不碍事吧?”
“不碍事,就是树倒了两棵,滑了两筐山土和石头下来,不影响山的走势。走,不站这儿说话,咱们家去。”陶仁热络道,“你们是从家来还是刚从山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