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坐了下来。
“再等些时日。”
“嗯?”
“等我们成亲之后。”
绾娘开始还有些呆萌,此刻彻底羞红了脸,白了一眼冯天养,却又带着满脸幸福的笑意离开了冯天养的房间。
几日之后的清晨,四五艘官船停靠在了距离新安县城大约二三里的城西码头上。
码头上此刻早被冯天养的衙兵团团围住,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佟士刚、严信伯二人为首迈下官船,身后按察司的兵勇如潮水一般从官船上涌入码头。
县衙中,一众衙役早早的将议事的正堂收拾完毕,然后各自勤勉的回到自己公房内小心办公,只有六房的典吏留在了大堂之中,落座于左侧一排太师椅上,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个不停。
今日是冯天养召集全县士绅开会的大日子,除了六房书办外,共有五家乡绅和十六家豪商也来开会,说是商议筹办朝廷旨意,这让众多县衙里待久了的官吏纷纷觉得有些诧异和不解。
朝廷的旨意已经下来好几天了,说是要办什么船厂和钟表厂,要征用码头和河边的好大一块良田,那可都是几个首要士绅豪商的心尖子,岂会轻易相让?
有好心的胥吏曾经相劝,县令应该私下和这几家豪绅谈好交易,无非就是多花点朝廷的钱财罢了,只要让双方满意,大家高兴,此后自然一番风顺。
便是借着朝廷的名义强行压了下来,若是县内乡绅心中不服,日后多的是腌臜的招数用在这劳什子工厂上。
到了那时还不是要坐下来和这周边的豪绅好好商量?
何不将这好人做在前面?
或者说,何苦坏了自家体面呢?
奈何这新来的冯县令却似乎铁了心,听不进去旁人的劝,和那几家豪商士绅们并未好言相商,而是颇为强硬的提出要求。
在遭到几家共同的反对之后,不仅没有调整策略,反而开起了这大会,让一干胥吏纷纷摇头叹息,想着此番合该是县令栽个跟头的时候了。
低声议论之中,诸多士绅按照事先通知的要求,按时来到了衙门的公堂上,各自谦让一番,却又分别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三声鼓声落定,冯天养来到公堂,宣布议事开始。
“诸位,朝廷的旨意和总督府的公文,各位已经知道了,今日请诸位前来,便是商议此事。如何办理,冯某不才,愿听诸位乡绅高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