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乱匪?段总商,说话不要太大,当心闪了舌头。有些事不上称没有四两重,上了称可是一千斤都打不住。“
段安贵小心翼翼的开口说话,不料刚开口就被冯天养的冷言冷语打断了。
“那些....刁民?”
“那些....佃户?”
“那些善良的乡农?”
看着冯天养拧着的眉头慢慢舒缓开,段安贵知道这次自己总算蒙对了,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想要继续开口,却忘了接下来的说辞,急的他面色涨红。
“禀县尊,学生和段总商愿意各出五千两劳军。同时愿意配合县尊,化解乡农怨气,平息此次风波。”
农玉亮倒是颇有静气,站起身来将两人来意一五一十的表达清楚。
“有劳二位费心了,只是外面情形莫明,还是再等等,让乡农们稍稍冷静之后再施为如何?”
冯天养略做思量,觉得还是有必要留下几个士绅富商充下门面,全死光了怕是不好遮掩,放弃了找茬将两人撵出县城的想法。
“那在此期间,鄙人和段总商先将劳军的事情办好,然后在城中静待县尊差遣如何?”
农玉亮接着开口询问。
“自无不可。”
冯天养点头应下,心中感慨读书人不仅眼光好,说话还有水平,买命钱都说的这么好听。
将二人打发走后,冯天养喊着绾娘一起出门视察县城、兵营和厂区三地的防务,随后两人又一起慰问起了在临时窝棚之中居住的工人们,尽量消除工人隔绝在厂区产生的担心浮躁情绪。
毕竟工人们返厂的第二天,起义就爆发了,期间虽然开了口子允许工人和团练家属进入厂区避难,但还有很多人的家属没有赶来。
但出乎意料的,厂区的工人们不但不担心外面家属的情况,反而有家属赶来的工人埋怨妻小没能看护好家里的东西。
“你们不担心家里人的安危吗?”
冯天养午间逮住一个埋头吃的正香的工人问话,但其人只是笑了笑,却不答话。
一连问了三四个,都没人说话,冯天养正纳闷时,却见人群中站起来一人憨笑着回应。
“县公放心好了,那些人也是为了乡农们打抱不平,未曾坏过乡农的性命。”
这话说完,那人随即嘿嘿一笑,钻进人群中溜走了。
冯天养不禁哑然,但也没再追究。恰巧此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