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陈大年走过来,他们逮着就问:“老陈,县案首是个啥?”
陈大年的儿子陈小年读过几年私塾,后来去城里做账房。
能在城里谋生的人家,应该知道才是。
“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县案首就是县试的案首呗”
陈大年吹惯了牛,很快就把话圆回来,“反正就是不用下地干活,就有饭吃的主,比我儿子就高那么一丢丢儿”
“县案首比账房高一点,那就是管家了?”
有人打破砂锅问到底,陈大年怕露馅,假装不耐烦道:“你儿子又不是读书的料,问那么多干啥?烦死了!”
这时豆苗驾着驴车出来,他正好听到。
本不想在乡亲们跟前显摆,但听到陈大年说初六只比他儿子高一丢丢,顿时不高兴了,停下车道:“县案首,就是县试的第一名,日后肯定能做秀才相公的”
“哇!”
人群瞬间沸腾了。
谢家出秀才了?
鸡窝里竟然飞了金凤凰。
大伙看着豆苗,还想听他说。
豆苗也是听文澜沧说了一嘴,哪有多的见解。
赶着驴车就走。
这时,里正的儿子匆匆忙忙赶来。
他左手拎着一只大公鸡,右手拎着一包熟肉,一人担着两坛酒跟在他身后。
初六铁定是秀才,他们家要早点下手搞好关系,跟着沾光。
“豆苗大哥,鸡和酒有了,你去买其他东西。”
“那怎么好意思,回头我把钱送过去。”
豆苗知道这是沾了儿子的光,要不然里正怎会给他送酒送鸡。
事儿都颠倒了。
里正儿子打手一挥道:“都是一个村的,客气个啥?别那么见外,如果你把钱送过来,我以后就不认你这个大哥”
“那好,我先去忙,回来和你喝酒!”
说着,豆苗驾车走了。
里正儿子没有理睬门口的百姓,进门把酒和熟肉送进屋,让他爹和衙差先享用。
他则亲自杀鸡。
洗剥干净后,还亲自用刀剁碎。
忙忙碌碌中,丰盛的饭菜端上桌。
衙差酒足饭饱,又对初六一家说了些吉利话,才离开谢家。
初六是县案首的事,就像是插上翅膀一样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