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谁都沉默了。
都说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王翠翠却不一样,她每次都会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一面。
初六欣慰地点点头。
祖母没上过一天学,却比满腹经纶的读书人都看得通透。
她总是先忧后喜,提醒家人不要陷入诱惑。
这是初六最佩服祖母的一点。
他把所有礼物拆包摆在桌子上,也是想让全家清楚其中利害。
天上不会掉馅饼。
今天好些人争着给他送礼,是因为他是最年轻的院案首。
有钱人不缺钱,缺的是铺路石。
他们正是看准自己的前途无量,才提前铺路。
未来用不用得着不重要,重要的是拓宽人脉。
可有钱人的礼他还必须得收。
世俗就是这样,以他现在的能力,只能入乡随俗。
但家人的金钱观却不能变。
现在他只是个秀才,等以后考上举人,甚至是进士,赶着给他家送钱的人不知有多少。
如果摆不正金钱观,早晚会被捧杀,跌落泥潭。
初六喋喋不休说了好多。
谢根生听不懂孙儿的大道理,但他从话里听出来了,孙子不想当贪官。
“初六,爷爷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以后我们不会拖你后腿,你也休想做贪官,不然我谢家就没有你这个孙子”
谢根生难得做主了一回。
乡村人受尽各种人的欺负,对贪官污吏是深恶痛绝。
三天后,苏来宝携礼物来贺。
“书贤,你是要去州学读书,还是县学?”
谢书贤和苏彪都有州学读书的资格,但毕竟知县来过。
倘若知县挽留,谢书贤也得给一点薄面。
“苏伯伯,肯定是州学,你让苏彪也去州学。”
初六解释道,“州学规模比县学大,资源更广,教学质量更好。三年后的乡试就在州城举行,去州学读书,才是上上策。”
苏来宝的想法和初六不谋而合,但他更希望初六陪儿子一起读书。
初六去哪里读书,他就让苏彪去哪里。
“书贤,我会一直陪你们上完州学,赶八月份你们去州学报道,我会在州学附近开个杂货店。”
苏来宝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