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叶氏的眼睛是看不见的,但是她耳朵不聋,院子里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她知道现下是白鹤染来了。
只是这样的场景多么的熟悉,曾几何时,白鹤染被关在小院子里,缺吃少穿,病了也没人给请大夫,她也曾这样子去看过她。居高临下,煞是威风。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大叶氏哑着嗓子,一说话就咳嗽,可是她生生忍住了,又继续道:“外头那个丫鬟已经见到了吧?那是叶秦想要讨好你,送给你的人情。” 叶之南不傻,这种时候还有本事往她院儿里送人的,也就只有她那个刚上位做主母的妹妹了。既然送了这么个白鹤染的故人、她的仇人来,目的一目了然,就是想要借此讨好白鹤染,不但给她们创造
一个主仆相认的机会,也能让那丫头伺机报复,在自己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尽可能地折磨与凌辱。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活不了多久了,如果那个妹妹能因此过得更好,她也算放心。因为只有小叶氏过得好,她的儿子才能过得好。她如今什么都没了,唯一牵挂的就是儿子。
“我这个人一向是不怎么讲情面。”白鹤染坐到榻沿上,翘着二郎腿说,“人我收着,但是情却不会领,毕竟父亲总说我是个没有良心的人,我不能让他失望啊!”
叶之南苦笑,“我就知道,讨好你也没用,你就不是个讲理的人。这个人情比起这么些年你的遭遇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你们姐妹二人施于我的那些曾经过往,又怎么是一个丫鬟就能弥补得了的。”她看向大叶氏,“在白家玩儿了十年权谋,如今却是为自己的庶妹做了嫁衣,这种滋味可好?自己的儿
子正在管你的庶妹叫母亲,你就能忍得下去吗?” 叶之南摇摇头,“滋味不好,也忍不下去。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就是用死亡做代价,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更何况,就算没有叶秦,你不也是得琢磨着要我的命吗?白鹤染,我承
认你手段高明,也承认你现在如日中天,但是游戏还没结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她说到这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紧接着吐了一口血,人也奄奄一息。
白鹤染却意外地扎了她几针,金针收回时,大叶氏只觉得连日来出气多进气少的感觉竟减轻了许多,就连咳都止住了,不由得惊讶。“你这是在……”
“在救你呀!叶之南,只要你点头,我就可以把你救活,信吗?”
大叶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