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秀色可餐的男子心机深沉,可惜了这般风雅,终究裹了血腥算计。
看慕寒江似乎没说话的意思,闫小萤伸手端起茶盏,浅饮一口后问:“公子今日怎么邀孤饮茶又不说话?难道是慕小姐有什么话需君来转达?”
慕寒江拿着铸铁茶壶的大手很稳,平和道:“陛下垂怜家中父母体弱,恩准舍妹不必再参加选秀,在家尽孝几年,还请体恤女子的不易,免得人非议舍妹的闺阁清誉。”
闫小萤不见口舌客气:“这就怪了,公子要给妹妹避嫌,就不该唤孤来饮茶。孤是哪里不好,不配跟公子结下姻亲,难道你还记恨四年前”
慕寒江很少跟蠢物磨牙,听太子一味纠缠那些男女混账事,当即打断:“酒醉时的意外,臣不敢迁怒储君,是臣不小心没有站稳。此番请太子来,是因为三皇子会同廷尉府查办的一件逃犯案件,干系皇后外戚。三皇子担心冲撞凤驾,便让臣请太子过来,问询一二。”
闫小萤抓了一把蜜枣配茶,吃得语气含糊:“哦,什么逃犯案?”
“前江浙水师统领孟准在七年前,因为一己私欲,勾结乡民造反,此番趁着江浙水患,又劫掠朝廷赈灾的银粮,罪大恶极。此贼被三皇子擒获,前些日子押运到了宜城。可就在宜城,被他的同党劫走了。”
少年郎闲闲吐出枣核,言不由衷道:“三哥这么不小心,岂不是放虎归山?”
慕寒江垂眸继续:“劫狱之事甚是蹊跷,似乎有人里应外合,事后三皇子派人查问,发现那监狱劫乱后,还少了一对关押的父女”
闫小萤拱着下巴,示意慕寒江快说下去。
“起初监管牢狱的守备朱大人怎么也想不起有一对父女看押。三皇子便又‘细细’审了一下,朱大人终于,想起那父女是少府督办汤明泉托他捉拿的,说是他府上逃奴至于那父女的下落,他也不知。”
小萤当然知道那父女下落,假装听得兴起:“那你赶紧让我三哥去抓汤明泉啊,说不定就是他主使的劫狱案。哎,孤今日好像没看见汤明泉来少府”
慕寒江紧盯住闫小萤的脸:“人已经被拿了。他遭不住刑,说是奉太子之命求他代为拿人的。他从没见过那对父女,更不知他们身份。三皇子怕他胡乱攀咬,又细细用了两遍刑,他不曾改口,三皇子才委托臣问问太子,可知此事?”
闫小萤如何不知?那被抓的父女就是她和她阿爹闫山。
越狱的内应还真就是他们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