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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男子惨笑一声,开口道:“你杀了小姐的未婚夫婿,松木家必然和你不死不休。”
“松木?”蒋庆之不怒反喜,“带走!”
他回身,朱浩面色涨红的拱手,“蒋公子”
蒋庆之走过来,伸手。
朱浩以为他要拍自己的肩膀,心想老子先忍辱负重一回,等在指挥使那里挽回影响,后续再想办法报复这个书呆子
不,是土包子!
到了此刻,朱浩恨不能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
若非他判断蒋庆之是个书呆子,怎会做出这等懈怠的安排?
怎会把锦衣卫的脸送到蒋庆之身前,任由他啪啪抽打。
朱浩弯腰。
蒋庆之伸手。
城头,将领颔首,“果然是大度能容的蒋公子!”
蒋庆之的手碰到了朱浩的肩膀。
一推。
朱浩浑身放松等着被拍,否则蒋庆之还真推不动。
朱浩侧身,踉跄几步。
蒋庆之和他擦肩而过。
走向自己的马匹,笑道:
“好狗!”
朱浩咬牙,“他这是什么意思?”
边上有人嘀咕,“好狗不挡道啊!”
朱浩面色如猪血。
和天边的残阳一般。
残阳映照着锦衣卫衙门。
隔壁的通政使司早已下衙了,官吏们的欢呼声甚至能传到院子里的陆炳耳中。
他在院子里缓缓而行,神色平静。
身边是沈炼。
“新建伯的心学自然是不错。”陆炳负手看着院子里大树的树冠,原先有人说院子里有大树,容易藏匿贼人,请示砍伐,但陆炳却不置可否。
沈炼早年曾跟随新建伯王守仁,是心学子弟。他为官刚直,名声传到了陆炳耳中,陆炳欣赏此人,便把他弄到了锦衣卫任职。
“心学的精髓是什么?”陆炳问。
“先生的心学博大精深,下官不过得了点皮毛罢了。”沈炼目光炯炯,“下官以为,心学精髓在于内省。把自己五脏六腑都掏出来,在烈日下暴晒,把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尽数晒出来。如此,可大成。”
陆炳和严嵩父子交好,这让沈炼极为不满。
“暴晒吗?”陆炳莞尔,“这么些年,我保住了多少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