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走进来。
“先前虎贲左卫指挥使黄三德等人准备发作”
“好事啊!”崔元大喜。
“陈勉之孙陈堡回归,跪地请罪。”
崔元嘶声道:“陈勉以大礼议功臣自居,最是倨傲,怎会向蒋庆之低头?难道”他低头,再抬头时,眼中多了震撼之意,“难道是陛下为蒋庆之撑腰,呵斥了陈勉?可陛下就不怕虎贲左卫闹出乱子吗?”
陆炳默然。
“老陆,伱在宫中认识人多,就没打听到消息?”
陆炳摇头。
“莫非,是陛下令人封锁了消息。”崔元失魂落魄的道:“这陛下真是要重用那小贱种不成?”
“好一个陛下”严世蕃把毛笔搁在笔架上,身边人递上热布巾,严世蕃仰靠在椅子上,把手巾覆盖独眼,“蒋庆之这下算是打开了局面。不过,这只是震慑。”
严嵩说道:“京城诸卫糜烂多年,历任将领,兵部,以及朝中都曾想重振诸卫,可诸卫却是烂泥,且牵一发而动全身,最终不了了之。”
“那是个马蜂窝。”严世蕃的声音在布巾下有些闷,“陛下让蒋庆之去,固然有栽培重用之意,可一旦不小心,便有倾覆之祸。”
“为父宦途多年,多次起伏。悟出了一个道理。”
“爹,儿子在听呢!”严世蕃听出了老父显摆之意,笑道。
严嵩也莞尔,“该隐忍就得隐忍,万事不可急。陛下啊!太急切了。”
“他急,蒋庆之更急。不过,军中自成一体,他若是以为自己在南边击败了一些倭寇,便能在诸卫横行无忌,那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好了。”
严世蕃把布巾拿开,觉得独眼很是舒坦。他坐直身体,目光炯炯,“爹,万万不可让陛下有能倚重的心腹大将。否则,你我父子的权柄便会被侵蚀。”
“为父知晓,权力就那么多,多个人来分润,你我便少几分。”严嵩笑道:“权力,总是不嫌多的。杨廷和为此压制陛下,夏言为此窃取陛下威福,亦是如此。”
作为云南土皇帝,祖上沐英是太祖皇帝义子。多年下来,沐氏在京城的产业不少。
沐舒进京后,便住在其中一处宅子中。
进了家门,跟随多年的嬷嬷向谨在等候。
“三娘子,这宅子多年无人管束,那些人无法无天,吃酒的,赌钱的,还有甚者,竟敢倒卖宅子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