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许多年未曾挨打了,苦笑道:“娘,你这是要弄什么?”
啪!
欧阳氏一戒尺抽在他的屁股上,严世蕃惨叫一声,转身就跑。
“还敢跑!”欧阳氏追了出去。
“娘,别打了住手,嗷!”
严嵩走出去,见严世蕃跑的不快,甚至还得不时扶踉跄的欧阳氏一把,这才放心,他问道:“今日发生了何事?”
管事轻声道:“今日有人送来五千两银子,还有几幅前朝字画,言语间想请咱们家为他的儿子脱罪。”
“所犯何事?”五千两银子,字画价值就更难估算了,这算是一笔巨额贿赂。
“他那儿子为官贪腐,被人弹劾举报后,便杀人泄愤。那人说只求保住一命,另外,若是流放,能否让几个女子随行”
管事笑道:“说是这一路若是能留下香火,便感激不尽。”
但他旋即叹息,“夫人知晓后,便令人用大棍子把那人赶了出去。”
“娘,你再打你再打我可就跑了那人是走错门了。”
“逆子,还敢顶嘴。若非你往日做尽坏事,怎会有人上门来求你办这等伤天害理之事?逆子!”
“嗷!”
严嵩知晓,这是老妻给自己留面子。
管事轻声道:“那人在左近徘徊,老爷您看”
严嵩含笑看着儿子扶着老妻,还得扭曲身体以躲避戒尺的抽打,心中温馨,“让他晚些悄然来。记住,避开夫人。”
“老爷放心。”
严嵩轻声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老夫若是学了夏言两袖清风,那谁肯跟着老夫?若是无人跟随,陛下的那些敌人将会把老夫父子撕成粉碎。”
他的眸色有些晦暗不明,“老夫前半生只想做个名臣,名垂青史。可到了当下,老夫为首辅对陛下俯首帖耳,天下士林因此鄙夷老夫。身后名怕是没了,既然没了名留青史的指望,那何不快意享受这一切!”
他回身,看着堂上的几幅名家字画,缓缓走过去,伸手摸摸那数百年前的笔画。
“既然不能流芳千古,那遗臭万年又有何妨?”
所谓家,其实就是能让你心安的地儿。
清晨。
蒋庆之起床,睁开眼睛就觉得有些陌生感。
胸口那里有些闷,蒋庆之伸手摸摸,被多多的爪子压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