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听话,只管打!”朱希忠说道。
夫妻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没给蒋庆之拒绝的机会。
少年朱时泰抬头看着这位比自己只大两岁的叔父,心中有些别扭。
“老朱”蒋庆之正色道:“我乃严党死对头,陆炳和我也势不两立。外加天下士大夫皆是我的敌人。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孩子若是拜我为师,你要知晓,我的敌人便是他的敌人。”
至于国公府这个不搭干。
这年头姻亲只是互相帮衬,连坐不存在的。
你有你的交际圈,你的恩怨情仇,我也有我的。这些交际圈和恩怨情仇没有交集。
大明著名联姻专业户陆炳对此最有发言权。
看看这位嘉靖帝奶兄弟的婚姻史,再看看他儿女的婚姻史,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但这一切并不妨碍彼此各自站队。
朱希忠正色道:“有事弟子服其劳。若此后你有麻烦,那便是这小子的麻烦。他若是敢推搪,我便打折他的腿。”
至于以后,朱希忠身体好端端的,数十年后的局势谁说的请呢?
蒋庆之见推拒不过,便问朱时泰,“你想学什么?”
少年有些赌气的道:“天文地理,文武之道,叔父可都会吗?”
啪!
朱希忠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好生和叔父说话。”
“是。”少年委屈的低下头。
然后再度问:“叔父可能教我?”
这不是为难人吗?
朱希忠的妻子笑道:“这天文地理,文武之道,能精通一门就是大才。你这孩子张口就胡说。”
朱希忠也笑了。
蒋庆之没笑,拿出药烟,“什么拜师礼就不必了,小子。”
“叔父。”朱时泰起身。
“给我点烟。”
朱时泰令人弄来了火头,为蒋庆之点燃药烟。
蒋庆之吸了一口药烟。
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天文地理,文武之道?”
“是。”少年昂这头。
“那么,我教了。”
半日后,被朱希忠灌醉的蒋庆之回去了。
朱时泰在嘀咕,“叔父吹牛吹的眼睛都不眨。”
朱希忠也快醉了,打个酒嗝,妻子说道:“庆之少年,不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