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蒋庆之醒来。
秋风吹过屋顶,吹过庭院里的大树,簌簌作响。
舒坦!
蒋庆之伸个懒腰,觉得神清气爽。
当走出卧室时,蒋庆之突然发现那种,每天早上醒来后就生出的陌生感,竟然没了。
他楞了一会儿。
“少爷!”
孙重楼那个憨憨来叫他练武。
每天早上,当孙重楼扯着嗓子喊少爷时,总是会引来睡懒觉的人叫骂。
多多呢?
蒋庆之摸摸肩头,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还有那两个蹭饭的小子。
照例是练武,准备吃早饭。
吃饭时,蒋庆之把马芳叫来。
“小人不敢。”
马芳是逃奴,习惯了主仆有别。
“安生吃你的。”蒋庆之坐下,看着一碟子烤肉,食指大动。
马芳看了孙重楼一眼,见他拿起羊腿就啃。
那个女百户,竟然也吃的酣畅淋漓。
那个老头儿据说是前首辅,也吃的颇为洒脱。
他夹了一片羊肉,小心翼翼的咀嚼着。
羊肉很香,再吃一口馒头,咀嚼出麦香和甜味
吃完饭,蒋庆之交代徐渭,“记住,嘚瑟一些。”
徐渭想了想该如何嘚瑟,夏言说道:“庆之你何须叮嘱这个,只需他本色就好。”
徐渭这厮本就够狂了,再加戏就把演砸了。蒋庆之一想也是,“是了,本色就好。”
徐狂人走了。
蒋庆之招手把马芳叫来,“陪我走走。”
二人在院子里缓缓散步。
“你在草原待了多年,觉着俺答部如何?”
马芳说道:“俺答麾下骁勇。”
蒋庆之看了他一眼,含笑道:“大胆说。”
马芳哪里见过这等温和的权贵,心中微暖,“您伯爷,小人曾是逃奴”
“是文官无能,武人无能,致使你等沦落草原。该感到羞辱的是他们,而不是你!”
蒋庆之走了几步,回首见马芳呆立原地。
“不是小人的错吗?”
蒋庆之摇摇头,“文官不能治理好大明,武人不能保家卫国,反过来责怪百姓被劫掠为奴,这是哪家的道理?”
马芳只觉得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