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来到蒋家,说了些裕王近况,其中提到裕王那里的用度被克扣的时候,颇为恨其不争。
“那些钱粮够吃了吗?”蒋庆之问道。
“够了。”
“够穿了吗?”
“够了。”
“那还要奢求什么呢?”蒋庆之反问道:“一针一线,一钱一饭,皆是民脂民膏。身为皇子,享受天下人供养,可你二人为天下做了什么?回报了什么?”
景王说道:“表叔,这不是应当的吗?”
“应你个头!”蒋庆之冷笑道:“天下人供养陛下,供养群臣,那是给他们治理天下的报酬。可你等为天下做了什么?天下人为何供养你等?”
“这是表叔,你这是利益至上的言论。”
景王觉得表叔的言论太过偏激。
“你以为,百姓眼中有什么?”蒋庆之淡淡的道。
“百姓供养皇室天经地义,我从未听闻谁有怨言。”
“那是因为他们害怕!”蒋庆之说道:“此刻看似毫无怨言,有朝一日翻天覆地,这些供养便会反噬吃了百姓的,你就得吐出来。连本带利!”
明末时,各地藩王被杀的人头滚滚,这便是反噬。
那些往日惧怕、敬畏朱氏的百姓,一朝翻身做主人,便把世世代代的积郁尽数发泄出来。
“烹煮,分食。”
“肚皮上戳个洞,弄根灯芯点燃”
“男的尽数杀了,女的抓去凌辱。老四,若知晓自己的儿孙会遭遇这些,你还想要这份供养吗?”
蒋庆之问道。
景王打个寒颤,“表叔你莫要吓唬我。”
呵呵!
蒋庆之打个呵呵。
景王莫名觉得脊背发寒,“表叔,可有吃的?”
“饼干。”
“什么饼干?”景王未曾听闻过。
蒋庆之随手摸出一个东西,剥去包装扔过去。
景王嗅了一下,“奶香味。”
他咬了一口,“有些硬。咦!甜咸口,奶香四溢,嗯!美味!”
一块压缩饼干吃的景王眉开眼笑,说是要在表叔家蹭饭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夏言来了。
“徐阶上了奏疏,反对与俺答部交往。”
夏言吸吸鼻子,“什么味儿?”
都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