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差不多了,他便出来跑步。
他脚步轻盈,呼吸平稳。
杨锡跟在后面,没几下就喘不过气来,止步扶着大腿说道:“殿下慢些。”
裕王充耳未闻,一直跑到了晚饭前。
擦拭一下汗水,裕王静坐在那里,缓缓调匀呼吸。
表叔说过,若是剧烈运动后,要等一刻钟之后才能进食。
——没有蠢笨的人,只有懒惰的人。
表叔用这句话来鼓励彼时沮丧而茫然的他。
吃完饭,裕王拿着书卷,在寝宫外就着夕阳看书。
想到今日跑赢了景王,他嘴角微微翘起。
景王事后有些不服气,说过一阵子再战。
“可我今日,已经故意放缓了步伐啊!”
少年的眼睛在夕阳辉映下闪闪发光。
王申在屋里待了两日,第一次走出了房间。
同一片夕阳下,他眯着眼,伸手挡了一下阳光。
“明人怎么说?”王申问道。
“明人什么都没说。”随从说道。
“那么,就是在告诉咱们,他们不准备争口舌之利,而是以牙还牙。这不是明人礼部的性子。”
王申想到了蒋庆之,“通商之事不可失败!”
通商之事若是不成,他此次出使就成了白跑一趟。
“准备礼物。”
“是,对了,去何处?小人好和礼部报备。”
“新安巷。”
新安巷便是伯府所在地。
第二日清晨,王申便带着随从,由两个礼部小吏带着到了这里。
一进巷子,就见两侧人家房门开着,老人们坐在家门口,手中捧着大碗,吸溜着转圈喝粥;或是拿着饼子,就着水吃的香甜,偶尔给小孙儿掰一块,逗弄一番。
几只狗在周围转来转去,就等着主人大发慈悲,给自己一些食物。
各种食物的味儿混在在一起,让王申想到了王庭的清晨。
不一样的地儿,人也不同。
这里更平静,少了许多纷争。
但也少了许多野性。
而野性,在此时便是武力的保障。
到了伯府外面,正好遇到媒人登门。
“贵使还请等等。”小吏叫住了王申。
门子好奇问道:“这是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