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耕社会,亩产便是一个王朝的命脉。
从有记录开始,中原的亩产一直在缓慢提升,与此同时,人口也跟着缓慢提升。
而财富也跟着一起不断提升。
可以这么说,粮食产量便是王朝兴衰的决定性因素。
陈彦想过许多种可能,比如说蒋庆之令人精细耕种,他为此问过老农,老农拍着胸脯说自己种了一辈子地,再精细的劳作最多增收几升罢了。
几升,那就是个笑话!
可现在谁是笑话?
“不可能!”
一个官员尖叫着冲了过去。
呯!
道爷的侍卫出手了,一脚就把这厮撂倒在边上。
“不能啊!”官员尖叫着,竟然继续往前爬。
“这是疯了?”有人愕然问。
“这厮据闻把家都典当了,换来的钱财尽数下注,赌长威伯输。”知情者幸灾乐祸的道。
高一鸣哆嗦了一下,“陈侍郎,你下注了多少?”
“不多,七千余贯。”陈彦面色惨白,“高学士,你呢?”
“五千贯。”高一鸣的腿在打颤。
这几乎是二人家中所能动用的全部了。
现在全都打了水漂。
以后儿女婚嫁,家中大事儿到哪弄钱去?
蒋庆之看着那些如丧考妣的官员,拿出药烟,点燃后唏嘘的道:“才一石三?”
“一石三!”王以旂哆嗦了一下,“陛下,一石三呐!”
道爷一直在发呆,被这声喊惊醒了,他难掩兴奋之色,“京师左近亩产不过一石一,一石三,增产了近乎于两成。若是推行至天下,无需多,只需增长一成”
严嵩老眼在闪光,仿佛无数钱财在里面聚集。作为首辅,他需要手中有钱粮才能调理阴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是。
若是大明亩产能提升一成,严嵩的腰杆子将会硬上几分。
“陛下,大喜啊!”老严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第一次认真的冲着蒋庆之说道:“长威伯此举利国利民,臣为大明贺!为陛下贺!”
“臣为大明贺,为陛下贺!”
那些臣子不少人都悄然下注蒋庆之输,此刻还得强忍赌输后的悲伤,向嘉靖帝道贺,心中的滋味儿一言难尽。
王以旂潸然泪下,“这几年各处卫所逃卒日增,说来说去便是缺少了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