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商人没等拷打,就把自己的事儿抖了个干净。
“伯爷,小人愿意捐出家业,只求平安!”吕豪书哀求道。
陈欣已经跪了,谄笑道:“伯爷,小人行商多年,敢说挣钱这块难逢对手,小人愿为伯爷经商。”
京师豪门大多经商,不过都挂在别人的名下。士大夫们也是如此。
蒋庆之说道:“我不和畜生谈买卖。”
二人瞬间面色惨淡。
“伯爷,有客来访。”
伯府来了客人,很是客气的说了自己的来历,某位德高望重的大儒,银山书院山长李昌的弟子王其。
“有个亲戚不懂事,这不就犯事了。不过听闻只是未遂?”王其笑的温文尔雅,“山长曾说长威伯年轻有为,可惜缘悭一面,若是不弃,晚些可一起饮一杯。”
山长?
蒋庆之下意识的便想到了明末的东林书院。
风声雨声读书声,最后都化为了亡国之声。
“本伯对士林并无歧视之意,不过你确定那两个商人中的一人和李山长有关系?”
王其笑容不变,“远房亲戚。”
“是了,能一下弄到这么多典籍,想来没有大儒掺合也难。”
大明当下印刷业发达,但要大规模印制这等典籍,少不得名家勘误,而且还得有名家作序。
“长威伯”王其看着蒋庆之,试探道:“可否通融一二?”
蒋庆之拿出药烟,在案几上顿着烟头,淡淡的道:“告知李山长,贩卖典籍给塞外,形同于谋逆。”
“长威伯!”王其霍然起身。
“回吧!”蒋庆之点燃药烟,看了义愤填膺的王其一眼,“别让我骂人!”
“长威伯好自为之!”王其拂袖而去。
“狗东西!”孙重楼冲着他骂道。
天气热,夏言自家的饭菜不合胃口,便来蒋家蹭饭,听闻此事后,他抚须蹙眉,“李昌?此人我知晓,当初家贫曾负笈求学。后来过了科举却不为官,誓言要让天下人皆能读书名声一时大噪,怎地,此人的亲戚犯事了?”
“亲戚不一定,不过利益却是一体的。”蒋庆之说了今日抓捕商人的事儿,“那些典籍乃是明令禁止出塞的禁物。”
“此事”夏言不过略一思忖,“弄不好便是他自家的生意。”
“这便是士大夫。”徐渭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