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把双腿抬起来搁在桌子上,而边上便是票拟好的奏疏。
小吏说道:“银山论战结束,长威伯大获全胜。”
严世蕃依旧闭着眼,叹道:“果然。”
严嵩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陛下可曾说话?”
和论战比起来,他更在乎嘉靖帝的姿态。
“此事繁杂,且容小人道来。”小吏说道:“银山那边论战惨败后,直指长威伯乃儒门叛逆”
“这是要毁人,手段龌龊,不过管用。”崔元淡淡的道。
“长威伯却说”小吏显然还在有些震惊那个事儿,“他说自己并非儒门子弟,而是墨家巨子。”
呯!
严世蕃的身体猛地坐起来,椅子带着惯性翻倒。
他抓住桌子稳住身体,独眼中厉色闪过,“你说什么?”
“长威伯说,他乃墨家巨子。”
严世蕃看了自家老爹一眼。
父子面面相觑。
“原来如此!”
“墨家机械之术天下无双,难怪那厮能弄出沼气池这等工匠最擅长之物。”
“墨家巨子”严嵩眯着眼,“陛下如何说?”
崔元紧张的握紧双拳,希望道爷能断然反对,又希望道爷能赞同。
墨家在,士大夫们的头号大敌就从道爷和严党变成了蒋庆之等人。
小吏说到:“陛下说,谁对大明有益,便支持谁。”
严嵩苦笑,“从此天下多事了。”
严世蕃呆立许久,突然说到:“爹,这并非坏事。”
严嵩抬眸,“说说。”
“此后蒋庆之必然以墨家之名聚拢人手,以前他在暗处,那些人并未在意。如今他走到了明处来,再想从容拉拢人却难了。就凭着夏言等人他成不了气候。”
严嵩点头,“如此,他的存在可牵制那些人,而我等便可从容为陛下调理阴阳。”
“正是!”
三人相对一笑。
崔元睡意全消,喝了一口茶水,“儒墨不相容,蒋庆之为何在此时公开身份?”
严嵩的精神陡然一振,“陛下那里静极思动”
“是太子薨逝让陛下怒极而动。”严世蕃把椅子拉过来却不坐,而是在室内缓步而行,“那些人胆大包天,竟敢毒杀太子,进而激怒了陛下。”
“陛下遁入西苑本就有息事宁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