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也有些乱糟糟的,地上泥泞也没人洒扫,桌子上摆放着不少文书。
朱时泰走过去,一本本翻看着。
当日朱时泰拿银子采买粮食后,自觉完成了赈灾大业,本想回家,可看着灾民们可怜,便多留几日,好歹帮衬一把。
刚开始他准备去县衙自报家门,让县令给安排个地儿做事。
可却在县衙外听到两个小吏嘀咕,说什么粮食被拉走了,账目要重新核对,免得被御史查到。
朱时泰一听就愣住了。
他随即便去了城门那里蹲守,数着一日送来的粮车数目,大致估算了一下粮食的数量。
每日城中两次施粥他次次不落,喝了比米汤还不如的稀粥,他加入了一个乞丐小团伙,问那些人这等稀粥需要多少米熬煮。
得知答案后,朱时泰核对了一下送来的粮食,以及城中每日的耗费,得出了一个结论
——有人贪腐!
而且数目巨大!
二叔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少年的热血被点燃了,他看着那些嗷嗷待哺的灾民,看着倒毙街头的灾民,他发誓要把这事儿查个底朝天。
他一本本的翻看着文书,可却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账目呢?”朱时泰越翻越快,他突然一怔,“那等账目岂会放在此处?”
他养尊处优多年,对这等杂事压根不懂。
“那会在何处?”
朱时泰挠头,外面老乞丐在低声催促,“可找到了?”
“马上。”朱时泰来回踱步,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老爹有一本小册子,珍而重之的谁也不许看。有一次朱时泰不经意发现老爹趴在卧室地上,伸手往床底摸。他好奇偷瞥,发现老爹摸出来的便是那本小册子。
“这等机密文书,定然不会放在县衙,否则一旦有人追索,便是证据。那么唯有放在家中。”
县令的家就在县衙的后面,这是多年的规矩。
朱时泰悄然摸到了后院。
县令的家看着颇为简朴,只有一个老仆慢腾腾的在洒扫院子。
朱时泰趁着他不注意的功夫,飞也似的从边上小跑过去。
他微微喘息着,不禁感激着二叔对自己的磨砺若非这些时日的操练,他这几日早已熬不过去了。
朱时泰摸到了卧室外,就听里面有妇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