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抚须微笑。
马原说道:“家乃志同道合者聚合,学说,乃是先贤对当世的见解及解决之道。至于学说立足之基,自然是为国为民。”
这三个答案几乎不可动摇,哪怕是老夫子重生,在当今的环境下也只能选择这么回答。
“志同道合者,说得好!”
“吾辈正是以为国为民为己任,却不知蒋庆之的墨家为了什么。”
在讥讽声中,蒋庆之说道:“第一,志同道合者,据我所知,各地士大夫兼并土地,吸纳人口不遗余力,以至于朝中和地方赋税枯竭,难以为继。如此,我想问问,这个志同道合的志与道,可是儒家的志与道?”
马原面色不变,“那只是少数罢了。”
这种辩论之术他熟得不能再熟了,随口就能打发。
“老徐。”蒋庆之却笑的很开心。
徐渭出来一步,“就说京畿一带,地方豪绅兼并田地者十有八九。
比如说怀柔,上次伯爷去了一趟,顺手查了一番,怀柔地方豪绅兼并田地、收纳人口者,十之有九。
马先生说只是少数罢了。我想问问,这个少数从何而来?若是马先生精心查过,那还请问是在何处?请马先生说出来,伯府别的不多,还有几个人手,只需数日便能查个水落石出。”
这个毒舌啊!
夏言心中叹息,为马原默哀三炷香。
“马先生,可敢吗?”徐渭继续喷吐毒液。
马原淡淡的道:“回头老夫自然会过问。”
徐渭呵呵一笑,“也就是说,马先生并未核实这个消息?把并未核实的消息当做是道理,并教授给弟子,我想问问,这,算不算是误人子弟?”
卧槽!
这已经不是喷吐毒液了,而是夺命飞刀。
胡宗宪觉得马原会和徐渭拼命。
那些士子们都在等着马原的反击,可马原却默然。
他的几个弟子交换了个眼色,有些不安。
这第一战,先生竟输了?
马原神色依旧,蒋庆之并未顺势追杀,而是继续说道:“何为学说?正如马先生所说的,学问乃是先贤对当世的见解及解决之道。从夫子创立儒学以来,一代代先贤不断对其进行修改和补充,以适应当世。”
别说儒学不知与时俱进,从儒学建立开始,就不断有人在对其进行改进,说是与时俱进一点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