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严嵩等人都能松口气。”
“大胆如斯啊!”
严嵩今日无心理事,而是在反复琢磨着蒋庆之的那番话。
“爹,可蒋庆之说的那些几乎无懈可击。”严世蕃说道:“特别是盛世,从未有人从这等地方剖析出盛世的来由。不是什么儒家的功劳,而是顺势而为成的事。
儒家功劳有没有?有,初期稳定天下,治理天下。但那也只是维持之功。
盛世来自于王朝初期耕者有其田来自于那支虎狼之师。诚哉斯言!”
“哦!”严嵩含笑道:“我儿一向自视甚高,怎地,今日竟然对蒋庆之赞不绝口。”
“我从未质疑过儒学与儒家,不,爹,我是从未想过去质疑这一切。可蒋庆之的这番话却令我想到了许多。”
严世蕃声音低沉,“这个儒学果真是治世之学吗?”
“住口!”严嵩低喝,“此等话不可说。”
“我知。”严世蕃叹道:“蒋庆之能说,那是因他身为墨家巨子。而我,以及爹都是儒家的受益人,若是说出这等话,便是忘恩负义。”
“不过爹。”严世蕃眸中多了笑意,“蒋庆之这番话出口,他和儒家便再无转圜的余地。那些人会盯着他,寻机出手。而咱们这里就能少了许多麻烦。”
严嵩淡淡的道:“甚至会多不少朋友。”
严世蕃微笑道:“蒋庆之有句话,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有蒋庆之顶在前面,咱们就能从容施政。爹,其实儒家那一套虚无缥缈,真正治国之术,还得是自己琢磨不过墨家有何治国之术呢?爹”
严世蕃听到了鼾声,回头一看,严嵩仰靠在椅背上,嘴巴张开,竟然睡了。
室内无风,那斑驳的头发垂落在鬓角,和脸上的皱纹融在一起
严世蕃拿了一床薄被出来,轻轻为严嵩盖上。
他走出值房,外面有人等候。
“小阁老元辅可在?”
严世蕃轻声道:“有事晚上再说。”
“是。”官员拿着文书走了,严世蕃看到赵文华急匆匆走来,便指指外面。
二人走远了,严世蕃才问道:“何事?”
赵文华说道:“有人弹劾王以旂图谋不轨。”
“理由!”严世蕃淡淡的道,眼中有不屑之色。
“兵部丢失了重要文书,事关对俺答部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