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天下士大夫群起而攻之,他们为何攻讦新政?为的是自家的私利。”
他愤怒的看着群臣,“从前汉到前宋,王朝覆灭之前士大夫在做什么?他们在疯狂啃噬着这个王朝的残余血肉,吃的是如此的专注,乃至于把异族也当做是自己的盟友”
这话是讥讽士大夫们宁可亡国,宁可臣服于异族,也不肯自己的利益受到半分损害。
毒液啊!
朱希忠觉得老弟喷吐毒液的能力不比徐渭差,一番话把士大夫们,把儒家喷的体无完肤。
可他随即一怔,呆呆的看着蒋庆之,低声道:“这不是争论文武之别吗?怎地变成新政了?”
他看着那些文官,发现大多数人都面色沉凝。
显然,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蒋庆之把双方争论的话题从文武之争引导到了新政上。
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陛下难道想发动新政?
严嵩心中暗自叫苦,心想若是嘉靖帝发动新政,他这位首辅该何去何从?
而且此事嘉靖帝并未和他通气,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当帝王信任不再时,他这位首辅的好日子也不多了。
“都说武人为祸天下,可仔细看看时机。武人跋扈多在王朝末期。而王朝为何垂暮?为何帝国斜阳?”
蒋庆之突然把话题转了回来,令众人觉得难受之极。
他缓缓看着群臣,问道:“本伯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历朝历代从盛转衰,是谁的错?是文人,还是武人?”
自然是文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老丈人马上送上助攻:“王朝衰微,便是国势衰微。谁在治国?”
文人。
儒家!
“第二个问题,历朝历代武人跋扈出现在何时?”
“王朝末期!”朱希忠拔刀相助。
蒋庆之说道:“天下纷乱之时,彼时江山板荡,多少人在想着逐鹿中原。文人,武人岂能因此而苛责武人?这不公!”
朝堂上静悄悄的。
黄锦站在侧面,微微低头,殿内越发安静了,他却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正在生成。
百官为何不开口?
他恍惚回到了当年
年轻的嘉靖帝听到百官聚集在左顺门之外嚎哭叩门,顿时勃然大怒。
劝说,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