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威伯,下次常来。”黄锦把他送出去,真心实意的道。有蒋庆之在,道爷每餐也能多吃些。
“就不怕我连吃带拿?”蒋庆之笑道。
“咱也能去新安巷抄没不是。”黄锦和他并肩站着,突然放低了声音,“陛下这阵子颇为辛苦,频频召见陆炳和芮景贤,问及百官态度,以及将门消息。这个天下都在陛下的肩头咱们且忍忍。”
蒋庆之点头,“我知。”
“你知晓就好。”黄锦说道:“今日你却莽撞了。”蒋庆之说道:“再来一次,我依旧会选择如此。”
黄锦把这话转给了嘉靖帝。
嘉靖帝淡淡的道:“朕走出了为自己画下的牢笼,举目四眺这个大明,随后就该看看这满朝文武谁是朕的人,谁是朕的敌人。
庆之今日引发纷争目的有二,其一是让群臣站队,随后好分而治之。其二是投石问路,丢出新政这个话题,看看朝中,乃至于看看这个天下会是什么回应。”
他把玩着丹药,起身走到殿外。
寒风中,霜眉急匆匆跑来。
“朕还以为你不回家了。”嘉靖帝俯身抱起霜眉,抚摸着它,轻声道:“这个天下会如何回应?这个大明会如何回应?”
午饭后,嘉靖帝就接到了消息。
“京师各处都在议论新政之事,都说长威伯乃是蛊惑君王的佞臣,若是陛下开新政,必然会重蹈前宋覆辙。大明若亡,必然亡于佞臣之手。”
虽然是蒋庆之倒霉,但陆炳却一点都快活不起来。
他神色肃然,“不少人甚至在高呼要征诛了长威伯。”
也就是肉体毁灭。
“他们不敢冲着朕来,便冲着庆之发泄怒火。”嘉靖帝问道:“可有人去了新安巷?”
陆炳摇头,“尚未发现。”
芮景贤来了,面色惨白,“陛下,先前奴婢被人围住,那些人叫嚣着诛杀佞臣,有人甚至敢推攘奴婢”
“这风浪看来不小。”嘉靖帝淡淡的道:“庆之呢?”
芮景贤看了陆炳一眼,陆炳默然。
狗曰的陆炳!
锦衣卫并未有监控新安巷的任务,道爷也没有这个安排,所以陆炳不开口没问题。
芮景贤是家奴,却不得不开口,“奴婢碰巧得知,长威伯据闻准备出城。”
“他出城作甚?”嘉靖帝眯眼道:“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