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从里面拿了细细的铅笔,一边记录一边道:“朔州长史韦康安承认收了份子银,自称并不知那是赃银。”
韦康安瞳孔收缩,知道自己又走错了一步。
苗大人写完之后,一双眼睛盯着韦康安,笑道:“你可知道,此前还有官员说家里的花儿开了,因此受礼。其实还有更多稀奇古怪的受礼名目,本官都记不过来。但他们最后全都掉了脑袋。”
韦康安额头汗如雨下。
“监察院不管你是以什么名目受礼,只看你受礼的银子来路。”苗大人淡淡道:“即使真的是有人送了份子银,只要那银子不干净,照样要查处。那个姓崔的已经招供,他送出的银子,全都是贪墨的山阴赋税银,所以你韦长史拿的银子也是赋税银。”
韦康安嘴巴动了动,没能发出声音。
苗大人忽然冲着外面沉声道:“带过来!”
韦康安本以为他是让崔富过来对质,却发现两名披着大氅的男子压着一名断臂男子进来。
两名大氅男子都是戴着斗笠,面上还蒙了黑布,看不清楚面孔。
但那断臂男子右臂断了半截,上身被捆得如同麻花一样,眼睛更是被黑带蒙住,蓬头垢面,脸颊甚至还有凝固的血迹。
韦康安诧异之间,打量几眼,失声道:“周恒!”
“你认识他?”
“他.....他以前是黑枪军的牙校,今年跟随苏长青一同来山阴。”韦康安忙道:“下官见过两次,不算很熟。”
苗大人点点头,“认识就好。”
“苗大人,下官听说,他和苏长青一样,失踪了快三个月。”韦康安狐疑道:“为何.....为何他在此出现?”
魏长乐故意在边上咳嗽两声。
韦康安立时明白,眼下的状况,只有苗大人发问的份,哪轮得着自己向对方发问。
不过苗大人却很干脆道:“此人与乱党勾结,被苏长青察觉,于是出卖苏长青,将其囚禁。”
“勾结乱党?”
“你们山阴有乱党,你身为朔州长史,难道一点都不知道?”苗大人声音低沉。
韦康安本以为今晚对方是要定论自己贪污之案,但却又突然转到乱党的问题上,想到马靖良之死,脑中愈发糊涂,一时理不清头绪。
但他还是立刻道:“山阴盗寇肆虐,下官确实已经筹划剿匪。”
“是乱党,不是盗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