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见此,也冲着两人拱了拱手。
“方爷,行行好,给我一勺吧。”
“方爷,我家里有人送钱来吗?”
犯人们看到提着木桶的方休,就知道又熬过去了一上午,凡是能动的,都挤到了铁栏杆旁边,用力地将陶碗伸了出来。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么多狱卒里面,方休算是心肠最好,比较好说话的,从来不会无故殴打虐待他们。
“......”方休看着老监房里增加的犯人,即便见惯了这些惨相,心中还是不免感慨,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送完饭,他提起木桶,回到了地上。
路过十三号单人牢房的时候,方休顿了一下。
陈县令虽然被卑职判了斩刑,但住的是这样干净整洁的单人牢房,吃的是家人送来的美味佳肴。
......
......
“狗官!你也有今天!”
“打狗官啊!”
三天后,囚车押送着陈行善,从内城区驶往西街菜市口。
一路上,有很多百姓沿街聚集,咒骂着陈行善。
显然青石县的民怨积压已久。
只不过,并未出现扔鸡蛋和大白菜的场景,毕竟这世道能吃得起鸡蛋和大白菜的家庭并不多。
倒是有人砸小石头,不过准头不够,砸中官差后,被当场喝止,缩回了人群当中。
“何钦差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感谢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
囚车行至菜市口,府城的钦差刚一坐上监斩台,人群中便传来老百姓的欢呼声,立时跪倒了一大片。
“陈县令倒了,陈家却还在......”
“没了陈扒皮,还有王扒皮,赵扒皮!”
人群外围,也有一些人冷眼旁观。
很多东西都是从根子上开始烂的。
但是朝廷这棵参天大树,却是从树冠开始腐朽的。
......
就在陈县令被斩首的当晚。
方休去县狱送饭,看到两名差役抬着一具用草席裹着尸体,尸体的头骨碎裂,有些血肉模糊。
但方休还是认出了赵志升的模样。
马三刀跟在后面。
“马叔,小赵他......”方休小声道。
“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