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在礼法上就得在初期恪守孝宗留下来的制度。
毕竟按照儒家教义,三年不改父志。
可朱厚熜不愿意将来以弘治朝的制度治理大明。
所以,他不愿意承孝宗之统。
只是这样的话,他就得抬其父为帝,将皇明祖训中的“兄终弟及”解释为孝宗绝嗣后,由其弟兴献王接位,而承继大统。
而朱厚熜作为兴献王唯一嫡子自当接兴献王之位,承接的则是明宪宗的大统。
如此,朱厚熜三年之内在礼法上不能更改的就只是明宪宗留下的制度。
朱厚熜对于明宪宗留下的制度还是愿意遵守的。
因为相比于明孝宗一失河套二坏律法,规定雇工罢工视为以下犯上谋大逆,使普通百姓权力地位下降严重,明宪宗可是真的在内政上没有用屠杀的方式安定了荆襄数十万乱民,将其编户为民,在军事上更是实现了“成化犁庭”。
所以,对于朱厚熜而言,如果他真的要在乎礼法,需要在执政初期让天下人明白他会先遵守哪位先帝的制度成法的话,而给官僚们一个总的执政方向的话,那他宁肯承继的大统是明宪宗成化帝即他爷爷的大统。
历史上的嘉靖尚且为了不承继孝宗的大统都要争上一争。
朱厚熜将来自然也是要争一争的。
中枢掌权的文臣们自然希望朱厚熜承继的是孝宗的大统。
须知,为此他们都没让正德立嗣。
而他们在到达安陆官驿后,负责持遗诏的礼部尚书毛澄,就因为想到即将要正式宣诏于兴世子朱厚熜面前,所以就当着大学士梁储的面,再次问向一直负责替他们在湖广探查情况的湖广按察副使王綖:
“以公之见,世子是真愿守礼而认孝宗为皇考?”
王綖不由得想起最近朱厚熜赐给他的美酒,便对毛澄、梁储等拱手说:“世子笃学勤谨,待士极重,想来是愿承孝庙之统的。”
毛澄颔首:“如此甚好!”
“但这样做,就要逼世子不认本生,会不会太伤世子了?”
一向心软的梁储还是忍不住在这时问了一句。
尽管,杨廷和等都主张朱厚熜当承孝宗之统,但他依旧觉得这有些不近人情。
毕竟没谁愿意被逼着不认父母,而在孝道上有亏。
毛澄则在这时拂袖而起:“世子为得天下士人人心,以成尧舜之君,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