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澄这一拜,让周围的藩邸旧人们着实感到意外,同时也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
年少的陆炳更是忍不住对自己身边的父亲陆松说:“爹,原来这京里来的尚书也有不如咱们袁长史的地方。”
“还不是因为这些京里的官,没想到咱们世子爷是真的爱民如子!”
陆松一脸骄傲地回了一句。
朱厚熜这里也因为毛澄这一拜,便道:“既如此,就请先生主持其事,全孤爱民之心。”
袁宗皋拱手称是。
接着,袁宗皋就对朱厚熜说:“眼前流民大约有三百来人,壮丁约一百之数,出现在这里,想来也是为了去安陆城中谋生,而按一丁每日食炒米当一升、妇幼老弱需每日食炒米五合才可果腹算,臣请先拨炒米两石,派王府锦衣卫一百户带人去赈济,并帮助填埋骸骨与寻医照料病员,护送他们去安陆城中谋食,然后追上大队,随车驾继续进京即可。”
朱厚熜点头应允。
随后,袁宗皋又说:“只是去岁湖广遭大灾,波及十五州府,安陆尤重,故恐流民不只这里有,以臣愚见,既然要济民,那就不可能只会救这一次,所以还得多次派王府锦衣卫轮番去救济流民,且护送流民到附近城郭就近安置。”
“但如此一来,锦衣卫兵马需与车驾分开扎营,以免时疫波及嗣君与随扈官兵。”
“除此之外,还得提前筹备足够的粮米和药材。”
“随行之粮米和药材自然是不够的!”
“而筹备粮米药材,与其找地方官衙借,不如现在就找当地寺院先借一笔粮米和药材,少说也得先借五千石米与各类常用方药材为妥!”
“因为以臣的经验,从湖广到京师,沿途饥民两三万还是有的。”
“为何找寺院借不找地方官衙借?”
朱厚熜这时故作不明地问了一句。
梁储和毛澄倒也看了过来。
袁宗皋便解释说:“这么多流民,地方官衙为了替自己开脱,掩盖自己救民不力,只能推说因灾税粮征收困难,使得藩库也没存留的粮食,如此,哪怕藩库有粮,也只能说没粮,而当地寺院则不同,此地不少寺院主持都与臣私交甚笃,又都是得道高僧,最爱扶危济困,更是感念这些年嗣君与先王之德,故若嗣君让臣去找他们借粮,他们自会尽量出粮相借的。”
“如果他们也说没粮呢?”
毛澄这时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