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溪也没说错,赫赫皇权不是用来谋私的器物,而当用来行中兴之政的!”
“陛下既然信任我们内阁,让我们把控除奸与清田事,那我们就得对得起陛下的这份信任,不能滥用皇宪所赋之权!”
“但陛下说了,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
“除奸正是陛下明确要做的事。”
蒋冕据理力争道。
梁储则沉着脸看向蒋冕说:“虽然陛下是这样说过,但是蒋阁老,在这清田和除奸之间,你要分清主次,陛下要除奸不是为了除奸而除奸,而是为了能够清田之新政顺利进行而除奸!”
“陛下真是这意思?”
毛纪这时问了这么一句。
梁储不由得捻了捻额头:“你们到现在都还在孩视陛下!”
梁储这话一出。
毛纪和蒋冕皆面色一紧。
蒋冕更是主动问道:“公为何这么说?”
梁储则道:“你们知道陛下传老夫去是为什么事吗?就是为了问老夫,恐吓或者说谋害那个贡士张璁的幕后之人是不是老夫,是不是整个内阁!”
“没错,据东厂报,那个叫张璁的贡士差点可能在城外遇刺!”
“诸公,由此可见,陛下不是真正如表面上那样天真纯粹,而对我们文臣百信不疑。”
“他昔日减租,后又救济流民,不是只为了彰显仁德,而是在做样子给我们看,也给内廷的人看,还给他自己王府旧人看!”
“陛下其实一直都深谙朝中局势,也知道哪些人可以利用。”
梁储说到这里就看向了蒋冕和毛纪:“而我们到现在,竟然都还在想逼陛下认孝庙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