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听后就带着张斌几个昔日正德朝威武营亲军的骑兵老卒,先进了南京城,往江宁县学赶了来。
“让开!”
“让开!”
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李秉等呵斥行人的声音,没多久就响彻在南京的街道上。
而行人们纷纷避让。
与此同时。
周尚文也带着勇卫营主力披坚执锐地往南京城而来。
且说。
江宁县学这里。
欧阳宇等士子在哭庙后,聚集到这里也哭庙的士民是越来越多。
许多士子,甚至有致仕乡宦都带来了家奴来,在这里哭泣,哭孝宗,哭诉朝廷奸臣当道,哭诉苛政害民。
普通富户与城市手工业者以及普通雇工,乃至士族大户的家奴,也都跟着哭。
因为清田和折银比例调整也的确损失了他们的利益。
毕竟
很多富户的隐田被查出来。
很多雇工和城市手工业者也因为大地主们借口税重压低价钱而收入减少。
而且,折银比例调整,以前利于南直的税政变了。
所以,这些人都对眼下的新政有怨气。
再加上,士子们一挑唆,拿贪官污吏盗卖官粮、互相包庇、残害生民的事一说,也就都跟着觉得孝宗时代很好,觉得当今朝政不好,自然也都跟着哭泣,跟着控诉。
而就等谁在这时再加一把火,就能组织起来冲击官衙,进行民抄。
这一情况,自然也惊动了许多官僚士绅。
县令林廷贤已经不敢再出去,焦躁地在县衙内院踱步。
应天府尹赵文奎这里昨日刚见过朱希周,坦白承认了自己盗卖官粮的事,而哀求朱希周看在他叔父的面上对他网开一面,但朱希周没有答应,只让他坐等处置,所以他一整夜都没有睡好觉,直到第二天得知江宁县衙有人吊死,然后许多士民在哭庙后,他就更加魂不守舍起来,也一整天都没有出去,只躲在府衙内,求神拜佛。
致仕侍郎方宁倒是和南京右副都御史任鉴等官绅,在知道这事后先赶了来。
任鉴还先对一干哭庙的士民们劝道:“诸位,请先离开,哭庙是不妥的,有什么冤情,可以去府衙,去巡抚衙门,乃至去都察院!在这里哭孝宗,有质疑陛下诽谤朝廷的嫌疑!”
“他们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你们让我们怎么上告?”